秦驤回來後,朝堂上的局勢漸漸發生了變化,這些變化雖然現在還是如水中的漣漪一般波浪不驚,但站在“漣漪”核心的張忌傲看得很清楚,這道不起眼的“漣漪”很快就會演變成滔天巨浪。身處這“浪濤”的中心,他只有緊緊抱住皇帝這根“定海神針”,他和他們張家才不會在浪裡翻船。

而秦驤這個攪起浪花的人,極有可能被捲起的巨浪吞噬,張忌傲作為他的盟友、摯友,能幫的就是讓他在浪花掀起之前,盡可能多地向“定海神針”靠攏。而外太尉丁式程,無疑是“定海神針”身旁,最為可靠的一根支柱,這也是張忌傲希望秦驤能與丁式程結交的原因所在。

張忌傲心裡的這些盤算,現階段秦驤自然無法知曉,但結交丁式程本來就在他的行程安排之中。山雨欲來風滿樓,秦驤要扳倒蕭鱟,自然會汲取父親的教訓,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抵擋一切可能進攻之敵。

就這樣又等了兩天的時間,消失了一段時間的莊池麟終於回到了鏢局內,將這些天來的明察暗訪的結果告知了秦驤等人,而蕭鱟馬匹的神秘買主也漸漸浮出了水面。

“那些馬的最終目的地是東京淳封城外的車騎軍大營。”莊池麟肯定地說道,“騎馬之人很警覺,他到淳封的地界後沒有立刻前往軍營,而是在城外轉悠了幾圈,第二天才入軍營。之後就沒法再繼續跟蹤了,所以就快馬回來稟報!”

“車騎營要西域駿馬來做什麼?”肖雨複奇怪地說道,“朝廷軍隊四大主力的騎兵馬匹都是由太僕寺直接劃撥的,從來無需他們自行採購!車騎營的這個舉動倒是有些反常!”

秦驤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道:“車騎營前軍就是騎兵部隊,前軍將軍陳冕當年也是‘太子逆案’的受益者,這位陳將軍與蕭鱟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肖大哥,辛苦鏢局的兄弟往晉原跑一趟,詳細地查一查當年陳冕與崔文和之間的恩怨。”

陳冕在“太子逆案”發生之前曾找蕭鱟僱兇暗殺崔文和,說明他和崔文和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而這矛盾究竟是什麼,在他們這些外人眼中一直是個謎。如今蕭鱟再度與陳冕牽上線,順便查一查這個手握重兵的車騎營前軍將軍,挖一挖當年的秘聞,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明白!帶入京城的都是心腹弟兄,這一點公子無需有疑!”肖雨複說道,暗示“雲天鏢局京城分號”中的弟兄其實都是“花鐵蛇”的成員。

“好!”秦驤滿意地點點頭,轉而對計亞成說道,“今日我約了光祿卿張忌傲和衛尉卿高頤一起到城外遊玩,老計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說著秦驤湊到老計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安排了一出好戲,要請你配合!”

計亞成皺著眉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秦驤努著嘴朝西邊翹了翹,老計立時明白,“嘿嘿”一笑答應了。

這時鏢局前院的練功場上響起了金鐵相交之聲,議完事的幾個人出前門,只見一名少年正和一名身著黑衣的鏢師切磋劍術,那名少年正是才來不久的韓濯。

“幾日不見,韓濯的劍術頗有些章法了!”秦驤點頭道。

“這孩子骨子裡有股蠻勁,練起劍來也是沒日沒夜,比公子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肖雨複笑著說道。

秦驤嘆了一口氣,想起來當年的一些往事,不由得感慨萬千:“當年我也不過是他這般年紀,只是手邊好久沒摸劍了!韓濯到我現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武藝肯定遠勝於我。”

“不錯!”肖雨複也是連連點頭,“以他的刻苦和悟性,再練個五、六年,擊敗我也不是什麼難事!依我看,這個孩子將來可以幫我們不少的忙!”

“不!”秦驤卻是搖搖頭,“這是上輩人的恩怨,何況他是我秦家恩人之後,我不想他牽扯進來!這幾依然會很忙,這個孩子的管教就交給肖大哥和諸位兄弟了,等事情稍定下來,我再來親自教導!”

“分內之事,何必道勞!”肖雨複朝他拱手說道。

“叮!”隨著一聲金鐵相交的脆響聲,二人切磋結束,韓濯手中長劍被擊落,由此落敗。不過卻聽鏢師說道:“很不錯,上回你堅持了二十個回合才敗,這次已經能夠撐住四十個回合了,進步不小!”

下一回,東郭大官人要倒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