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

“夫人,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乖巧的女傭站在一樓大門門口處,戴著白色手套的雙手拖著一個黑皮精緻的名牌包,頭微低,說完這句話後便耐心地等待白矜過來。

白矜在半個小時前說要出門一趟,讓僕人幫她用溼巾擦拭乾淨包。

這會兒她正坐在正中央的沙發上喝著爽口清甜的紅茶,姿態雍容華貴,完全沒有半分資金將垮的後慮。

“我知道了。”白矜吹了兩下茶麵上的熱氣,輕抿一口後擱置在茶几上,起身往門口走去。

白矜拎著包經過院子,突然耳邊竄過一陣帶著呼嗤嗤聲音的風,馬達聲緊接而來,鐵門附近頓時停下了三輛價值不菲的轎車。

“雲夫人,這是要去哪呢?”

以往表面上交好的霍夫人下車甩門朝白矜走過來,她穿著一身碎花旗袍,不算長但勝在白的脖頸掛著一串晶瑩圓潤的珍珠項鍊,個個飽滿。

白矜的視線在那串項鍊上停了會兒,下意識地抹上自己的鎖骨,脖子上空蕩蕩的,她驀然覺得有些冷。

另外兩輛車也下來了三位女人,都是貴太太交際圈的。

張揚的資本依附其丈夫在商場上的地位,要是生意風生水起了,說話的態度都不一樣。

表面上和和氣氣,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小九九。

“對呀,這是要去哪呀?我都好久沒見到雲夫人來我家打麻將了呢。”陳夫人燙著最新的小卷,她有意無意地捋了一下耳邊的碎髮,露出一顆耀眼的鑽石戒指。

“打擾了。”面目溫柔的楊夫人站在陳夫人後面,朝白矜點了點頭。

白矜手搭在車門內側的扶手上,頓時有些尷尬。

自從雲至躺進了病房,白矜就慢慢斷了貴太太的交際。

一是因為手頭上錢不多,貴太太聚在一起都愛打些小牌麻將什麼的,壓錢上去是很正常的,何況白矜手氣真算不上好;二是因為怕貴太太東問西問,白矜一不留神,就把雲至的事情洩露出來了。

“雲夫人,你都有段時間沒來我家打了,以前不是去的可勤了嗎?難道是家裡出了什麼事?”霍夫人問道。

白矜頭皮一緊,扯謊,“沒有沒有,這不是最近新品上市嗎?我正準備出去選購呢。”

話音落下,白矜明顯地聽見一聲嗤笑,她身體猛地一僵,勉強勾著嘴角尋聲音看過去。

那是一位面生的女人,五官端正,臉上只有一點細小的皺紋,保養的很好,她的眼睛很有特色,眉眼天生微微上挑。

接收到白矜視線後,那位女人不甘示弱地對視了回去,直叫白矜頭皮發麻。

“肖夫人,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陳夫人不解地問,下一秒便興沖沖地對著白矜,“正好!我本來打算明天去商場選購,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去吧!”

要去醫院看雲至的白矜心裡一慌,趕在其他貴太太說話前連忙補救:“還是算了算了!這新品明天才算上齊,今天你們正好來,不如在我家打打麻將?”

“那好啊!”霍夫人手癢了好幾天,就等著這句話。

見其他人沒意見,白矜暗暗鬆了一口氣,無奈地請四位貴太太進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