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了一個嶽若寒,又來了一個嶽若非,自己今天還真是跟岳家人過不去了。

陸依檸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我剛回國。”

嶽若非忙道:“我真的沒有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你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我舅舅在這裡住院。”陸依檸的語氣帶著幾分疏遠,“我還要去陪房,我先走了。”

嶽若非看著她那個樣子,皺了皺眉:“你去的方向是門診大樓。”

氣氛再一次降到冰點,陸依檸只好轉過去:“那我先走了。”

可是嶽若非卻不想她就這麼走了,趕緊道:“依檸,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陸依檸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動作有些停頓。

“我請你吃個飯吧。”嶽若非道。

“不了,謝謝嶽醫生的好意,只是我還要去給我舅舅拿藥,恐怕不太方便。”陸依檸想也不想就胡謅了一個理由。

嶽若非點了點頭:“那確實需要去門診樓。”

陸依檸知道他是想說自己的藉口漏洞百出,可是有些話,戳破了就沒意思了。

看到陸依檸進退兩難的樣子,嶽若非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不要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我只不過是想請教你幾個醫學問題而已,沒別的意思。”

陸依檸知道他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可是人家都這麼說了,自己說什麼也不能再拒絕了,淡淡地點了點頭。

只可惜,嶽若非以為是她現在有了傅郴在避嫌,但其實她只是因為他父親的事多少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罷了。

雖然其實說到底她也沒做錯什麼,但是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奇妙。

倆人去了一家川菜館,陸依檸很久沒有來過這種有人間煙火氣的地方了,一時覺得有趣。

嶽若非看她一直在不停看,不知道在看什麼,有點疑惑道:“是不喜歡這裡嗎?”

“沒有,挺好的。”一路上陸依檸語氣一直帶著幾分冷漠。

嶽若非心裡也能明白,只是不願意承認,總是在想著自己不過是想見見她罷了。

兩人進到一個包廂,點完菜,包廂裡安靜得一顆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最後還是嶽若非先開口:“依檸,當初你突然離開,我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好像只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了你就不在了。”

一聽到這些話,陸依檸不覺有些頭疼。

她不是一個總愛把過去掛在嘴邊的人,更何況於她而言過去也並不美好。

可是嶽若非不會,他不但愛回憶過去,還要拉著她一起回憶。

他這個人總是逃不出自己的禁錮,從來都是活在自己設想的世界裡走不出來,別人也無法將他帶出來。

陸依檸不想直面這個問題,一旦回答了,這個話題便會無止境下去。

她只好岔開話題道:“你不是說要問問題嗎?今天我們只是單純的學術交流,至於其他,我並不想多談。”

她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多說無益。

可是嶽若非好像並不能明白,他只是苦笑了一聲,道:“也是,我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跟你敘舊呢,你現在光芒萬丈,我也只是偏安一隅,做個普普通通的醫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