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嶽若非面上帶了幾分譏誚,“傅總真會說話。”

“客氣了。”傅郴冷言冷語,直接用言語壓制了嶽若非。

他摩擦了幾下大拇指,抬眼意味深長:“還是繼續說說合作的事情吧。”

嶽若非在他的言語攻擊下已經快承受不住了,接到他這麼說,忙不迭的抽出了合作的資料夾,上面已然簽上了嶽壑的姓名。

“需要看一看嗎?”

嶽若非裝腔作勢的出聲,可惜在他出聲的第一秒,傅郴自然而然的把資料夾接了過去,慢條斯理的翻看。

傅郴表面雲淡風輕,好像是在認真的查閱合同,心裡接二連三的冒出了幾個想法。

他必須要儘快解決red的問題,救下陸依檸。

如果在任由嶽壑他們這樣發展下去,只怕到時候來不及挽救。

半晌,傅郴在上面牽下了自己的名字。

嶽若非接了過來,好像是燙手山芋一樣,看都不願意看,直接塞進了公文包裡。

他連一句禮儀性的再見都不願意說,轉頭就打算離開。

“等等。”傅郴好似大提琴聲醇厚的音色響了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

嶽若非煩不勝煩,他轉身,傅郴高大的身子在地上倒映出一個影子。

如果拋去他們兩個之間的小恩怨來看,他不得不承認傅郴的確是人中龍鳳。

“我想要知道藥物是怎麼研究出來的,並且檢視流水線和市場前景,否則我不放心我的投資。”

傅郴提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嶽若非皺了皺眉,想要拒絕他又找不到什麼地方可以拒絕。

他冷著一張臉,給嶽壑撥通了一個電話。

接通之後,嶽若非還能聽到電話對面花紅柳綠的歌聲和勸酒聲。

嶽壑在電話裡大包大攬,“傅盛就提了這麼一個小事情?你和他說看他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們都歡迎他。”

嶽若非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述嶽壑的話,他懶得看傅郴的臉色:“我爸同意了,問你想要什麼時候去。”

傅郴只是隨口說了一個時間,嶽若非將話帶回去,而嶽壑那邊馬不停蹄的安排與傅郴見面。

風塵僕僕的來去匆匆,傅郴絲毫不覺得是他的問題,眉眼帶著不真實的假笑:“嶽總真是讓我一陣好等。”

約個原本是想給傅郴一個下馬威,沒想到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他的臉色登時變得不好,匆匆忙忙地揚起了諂媚的假笑:“瞧瞧傅總說的是什麼話,我這不就是帶您來看一看我們的生產流水線。”

傅郴看出了他的真實想法,低聲冷笑,悠哉悠哉的跟著嶽壑。

兩個人閒庭漫步,彷彿是來看繪畫展的。

嶽壑帶著傅郴七拐八拐,總算是拐到了一個大型工廠,許是負責人接到了訊息,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

瞧著兩個人下車,他揚出了小心謹慎的微笑,企圖找到什麼地方拍馬屁。

“嶽總,傅總,換上衣服就可以進入了。”

傅郴慢條斯理的穿上防護服,好似準備去走秀。

他不緊不慢的動作還能讓人品出幾分優雅高貴。

嶽壑心急如焚,心裡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但又說不出來哪裡。

“傅總,您絕對要相信red生產的乾淨與合法,我們採用國際高標準,力爭達到最高指標,給廣大群眾一個滿意的答案……”

負責人侃侃而談,他昂起頭,仿若真的因為擁有一家這樣的工廠而自豪。

傅郴邁四方步,走到一處地方,他的腳步倏地停了下來,面容帶上了不容置喙的冷漠。

看著傅郴一言不發,壓得嶽壑冷汗連連,還沒有等他出聲提出疑惑,就聽對面的人冷聲冷調:“這難道就是嶽總的誠意嗎?還是覺得我人傻錢多好騙,不知道我對red的瞭解,隨隨便便找家工廠搪塞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合作誠意,我想我有必要考慮要不要繼續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