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刺!

李元昌舉劍來刺,韓躍躲都沒躲,他右手猛然揮出,對著李元昌臉上重重一抽。“我去你麻了個逼,誰給你的自信!”

一巴掌甩出,雖然只用了三分力道,仍然抽的李元昌眼冒金星,這貨趔趔趄趄退後幾步,半張臉腫起老高。

韓躍呸了一聲,打完了這貨,他還嫌棄手髒,厭惡的甩了甩手,淡淡道:“王爺還想不想砍人?想的話鄙人隨時奉陪。”

李元昌手捂左臉,猛然仰天大吼一聲,怒叫道:“百騎司護衛何在?涇陽侯犯上作亂,還不與本王將他拿下。”

韓躍聞言一呆,忍不住一身大拇指,贊嘆道:“王爺就是王爺,深諳言語殺人之道……嘖嘖嘖,犯上作亂這頂大帽子扣的真狠,我嚇得渾身打了個寒顫,差點尿了。”

這話說的流裡流氣,分明是後世小混混街頭玩嘴炮那一套,韓躍多年不用,沒想到依然張口既來。好久不曾如此罵人,一時竟有些懷念。

王淩雪撲哧一聲,她辛苦忍了半天,終於憋之不住,捂著嘴笑出聲來。

這一聲笑簡直是火上澆油,李元昌勃然大怒,不斷怒吼道:“百騎司護衛都死了嗎?給本王出來,給本王出來啊啊啊……”

他發瘋大喊,滿院之人都被吸引,李世民猛然把盤子一摔,龍行虎步走到近前,冷冷道:“漢王何故叫喊,百騎司乃是朕之親軍,豈是你能喝令指揮?”

皇帝此語分明是暗指他越權,可惜狂怒中的李元昌根本不曾留意,他一把抱住李世民,指著韓躍道:“二哥,殺了他,殺了他。”

李世民氣笑了,怒聲道:“平白無故讓朕殺一個侯爺,這種事你也想得出來?”

“他毆打皇族,二哥你看,我臉都腫了!”

長孫越眾而出,她先是看了一眼韓躍,發現並沒有受傷,這才對李元昌笑道:“七弟,涇陽侯雖然打了你,可你也用劍刺了他,一個郡王一個侯爺刀兵相向,傳出去平白讓外人笑話。依照本宮看來,你們不如化幹戈為玉帛,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不行!”李元昌大吼出聲,惡狠狠道:“我是天潢貴胄,他是爛泥腿子,有什麼資格和我化幹戈玉帛,殺了他,必須殺了他。”

李世民冷冷一笑,森然道:“漢王,你不要惹朕生氣,你應該知道朕脾氣一向不好……”

這話威脅意味十足,李元昌身體一顫,他目光微微轉動,忽然仰天哈哈一笑,道:“二哥勿要生氣,臣弟所作所為純屬嬉鬧,今夜是兕子慶生之日,臣弟就是感覺宴會有些煩悶,故意弄個樂子逗逗大家。”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停,目光轉向韓躍一側,嘿嘿道:“可惜涇陽侯不懂默契,不但不配合臣弟演戲,反而出手毆打於我,嘖嘖嘖,臣弟真是命苦……”

這話先是表功,然而暗指韓躍無禮,皇家之人果然沒一個蠢貨,李元昌這個表現分明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物,原來他先前那些跋扈作態都是偽裝的。

韓躍看得目瞪口呆,長孫幽幽一嘆,她走過去將韓躍遠遠拉開,低聲道:“臭小子看明白了嗎?你被人耍了……”

“臣有些想不明白啊!”韓躍抓了抓腦門,疑惑道:“堂堂一個郡王,故意湊上來讓臣毆打,他圖的是什麼,難道腦子有病?”

“你才腦子有病!”長孫伸手揪住他耳朵狠狠一扯,氣呼呼道:“人家這是故意設套,要讓你背上一個飛揚跋扈的惡名。這世界上最厲害的手段不是刀槍砍殺,而是惡語中傷。”

她無奈看了一眼韓躍,有些擔憂道:“你且等著看吧,今夜你毆打漢王之事不用幾天就能傳遍天下。他是王,你是臣,不管這中間有什麼詭計,世人看重唯有以下犯上。唉,人言可畏,你的名頭註定要被汙!”

“汙就汙!”韓躍翻了個白眼,不屑道:“臣才不怕這個,以前我聲名狼藉,滿長安誰不知道我賣妻買玉。照我看漢王這一手並不漂亮,他的打算是白捱了。”

長孫氣怒一聲,恨鐵不成鋼道:“以前怎能和現在相比?你以前是個農家小兒,誰管你聲名狼藉?現在你是堂堂涇陽侯,天下誰不知道你是奇才?”

韓躍抓了抓腦門,無所謂道:“那能咋辦,臣打都打了。早知道我就不留力氣,直接一巴掌拍死這貨,反正他當時手裡也拿著長劍,臣出手算是自衛,壓根不算行兇。”

長孫蹙眉深思,目光不經意略過王淩雪,忽然眼睛一亮,低聲道:“為今之計,也只能犧牲那個女娃娃一點名聲了!”

她猛然一提長裙,雍容華貴走到那邊,對著李元昌咯咯笑道:“七弟啊七弟,你讓嫂嫂說你什麼好?雖然年輕人貪歡好色,可你一個郡王怎能為了女子和臣下刀兵相向?就算爭風吃醋,你們也可以文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