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族戰士的喉嚨隱隱泛酸,如果不是驚懼說話之人擁有四道血刻,他們真想拿刀砍了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

身穿青甲的大漢像女人,白袍陰柔的騎士可夠爺們,他身高不足七尺,聲音卻宛如洪鐘,大喝道:“石荒,如果你再敢侮辱我的母族,小心回山後我再也不理你。”

“不要啊!”青甲大漢驚叫一聲,用手輕輕捂著嘴巴,可憐兮兮道:“人家不敢了,你不要拋棄我,嘯天狼,嘯哥哥……”

嘔!

終於有一個野狼族戰士忍受不住,老子管你是不是四道血刻的猛士,我先嘔吐一個再說。

另外幾個戰士狠狠咬牙,勉強將惡心忍耐下去。

唯有一人忽然眼中發亮,大叫道:“你是嘯天狼,你是被乎隆爾大祭司帶走的那個嘯天狼。”

他猛然跳下戰馬,一路奔跑過來,興奮道:“天狼大哥,我是圖也阿魯,你還記得我嗎?”

那白袍陰柔男子眉頭輕皺,好半天才緩緩道:“圖也阿魯,我記得你,當年我走之時,你還不如一匹小馬駒子高。”

“正是正是!”圖也阿魯越發興奮,他直接跑到嘯天狼近前,歡喜道:“天狼大哥,你這是學藝歸來了嗎?哈哈哈,額頭四道血刻,你比忽博爾赤和阿達還要厲害。當年咱們四人同時碰上乎隆爾大祭司,卻只有你一人被大祭司選中,我哭了整整一天一夜,阿達氣的殺了一匹小羊羔,唯有忽博爾赤咬牙不服,叫嚷著要超過你。”

“忽博爾赤,阿達……”陰柔男子嘯天狼喃喃一聲,臉上漸漸流露出回憶之色。

那是十年前的往事,當時四個突厥少年友誼很深,整天在草原上奔跑打鬧,生活無憂又無慮。

他們同時遇見了大祭司,卻只有自己被選中帶走。他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四個少年揮淚灑別,想不到一晃就是十年。

“忽博爾赤呢?阿達呢?怎麼見不到他們兩個,莫非知道我要回來,他倆外出掠奪財物準備歡慶?”

圖也阿魯一怔,臉色變得黯然。

“怎麼了?”嘯天狼何等眼力,瞬間便發現了不妥。

“天狼大哥,你回來的太晚了!”圖也阿魯忽然放聲大哭,咬牙切齒道:“頡利可汗出兵中原,卻與漢人簽署了和平盟約。草原各部損傷都很小,唯獨我野狼族元氣大傷,忽博爾赤他,忽博爾赤他,他戰死了……”

“戰死了!”嘯天狼身體一晃,急急問道:“阿達呢?他怎麼樣?”

“阿達也廢了!我們撤軍後過了足足三個月他才逃回來,也不知他在中原經歷了何事,現在整天躲在賬房裡陰沉著一張臉,武功都荒廢了大半。”

“忽博爾赤死了,阿達廢了,怎麼會這樣?”嘯天狼喃喃出聲。

圖也阿魯道:“我好恨啊,恨自己武功不行,恨漢人的涇陽侯。天狼大哥,你一定要殺入中原,宰了那個漢人的涇陽侯……”

“漢人,涇陽侯?”嘯天狼眼中一冷,森然道:“你跟我好好說說,為什麼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