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怕過這種節日。

“涼茉,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生病了?”就連一貫神經粗條的歐陽都看出了席涼茉的臉色很難看。

歐陽緊張兮兮的將手放在席涼茉的額頭上,結結巴巴道。

席涼茉看了歐陽一眼,虛弱無力的搖頭道:“歐陽,我身體真的有些不舒服,你找別人去和孟輝表白吧,我有些事情,想要回去了。”

“哦……好。”歐陽看著席涼茉這幅樣子,心中充滿著擔心,她問席涼茉要不要自己陪著,席涼茉卻搖頭,說她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

席涼茉離開了咖啡廳,看著到處都透著粉紅色的街道,看著自己身邊走過的情侶成雙成對的樣子,席涼茉的心中一片的悲涼。

她去花店,買了一束花,另外還帶著自己製作的巧克力,打車去了墓地。

早就在五年前,席涼茉便已經將簡桐的屍體葬在了京城的墓園,葬在了席家墓地的專屬區域。

這個地方,是席慕深他們沉眠的地方,席涼茉和宮殷,便將簡桐放在這個地方。

有席慕深還有慕清泠,顧夜爵他們陪著,簡桐肯定也不會孤單的。

“桐桐,又過了五年了呢,你已經走了這麼久了呢。”席涼茉徑自來到了簡桐的墓碑面前,她坐在地上,不顧地上髒兮兮的泥土,一雙清麗的眸子,緊緊的凝視著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簡桐,依舊是那麼的俊美好看,男人臉上的微笑,更像是一束陽光,讓席涼茉原本痛苦的心髒,變得越發的溫暖。

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摸著照片中的簡桐,絮絮叨叨道:“已經這麼久了,你還會記得我嗎?桐桐,你在上面過的好不好?有沒有看到爸爸媽媽和小叔?他們相處的好嗎?”

“呼呼。”一陣風吹過來,帶動著那些樹枝嘩啦啦的聲音,彷彿有人在哭泣一般。

“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放下嗎?”在席涼茉靠在墓碑上發呆的時候,一聲沉沉的聲音,在席涼茉背後響起。

席涼茉的身體倏然微僵,她扭頭,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宮殷。

許久沒有看到宮殷,宮殷的面容,倒是和以前沒有什麼變化。

她慢慢的從墓碑上起身,將手擋在自己的眼簾的位置,看著宮殷,唇角掛著些許淡淡的微笑道:“如果能夠放下,就好了。”

“不放心又能夠怎麼樣?你每天這個樣子想著簡桐,他心裡會好受?”宮殷目光幽深的盯著席涼茉,緩緩道。

席涼茉的身體,倏然一陣僵硬冷凝。

她看著宮殷,看了許久,直到眼眶中慢慢的落下淡淡的淚水,彌漫了女人整個眼眶。

看到席涼茉眼眶裡的淚水,宮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些年的相處,宮殷早就已經將席涼茉當成了自己的妹妹疼愛。

他上前,輕輕的撫摸著席涼茉眼底的淚水,深沉道;“哭什麼?你總是這個樣子,簡桐會很難受,你應該知道,簡桐唯一想要的,是你能夠平平安安,而不是像是現在這個樣子,你明白嗎?”

席涼茉掐住手心,深呼吸一口氣,看了宮殷一眼,咬住嘴唇,嘶啞道:“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了,我帶你先回去吧,起風了,很容易感冒。”宮殷目光幽暗的看了席涼茉一眼,便要帶著席涼茉離開這裡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道格外陰鷙冷酷的聲音。

“在這種莊嚴肅穆的墓園,做出這種事情,不好吧。”陸亭珏陰冷鬼魅的聲音,透著些許冷冽,讓人的心口,都不由自主的泛著一股寒氣。

席涼茉睜大眼睛,沒有料到,陸亭珏會出現在這裡,她用力的掐住手心,看著陸亭珏,呼吸漸漸的變得紊亂起來。

“陸總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宮殷垂下眼皮,抬起頭,看了陸亭珏一眼,淺笑的問道。

陸亭珏看著宮殷臉上的微笑,想到剛才宮殷用手觸碰席涼茉的樣子,男人的心中,像是有一條毒蛇子安啃咬著他的心髒一樣,他冷冷的看著宮殷,目光陰暗詭譎道:“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要和你說嗎?你算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