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整個開封的官場上,都在流傳一個驚人的訊息:兩名有知制誥頭銜的翰林學士,被召入監國府內的西花廳小殿,再也沒見出來。

鎖院宣麻拜相,這是從柴榮開始,便約定俗成的規定動作,整個開封城的權貴圈裡,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顯然,又有一位或是幾位李中易信得過的重臣,將要登上新朝的權力巔峰,成為時代的幸運兒。

孔昆得知訊息後,頓時變得焦慮不安,既興趣又擔心的坐立不安,繞著室內直轉圈。

正和孔黛瑤一起算家務帳的張夫人,她忍了又忍,實在是被孔昆給繞暈了,這才出言相勸,“夫君,你能不能坐下來喝口茶,歇息片刻?”

孔昆不由老臉一紅,所謂關心則亂,以前哪怕作夢都不敢想的宰輔之位,居然有朝一日,近在咫尺,就在眼前,你讓他怎麼可能安穩的坐下喝茶?

“唉,夫人有所不知,若是劉金山那個窮酸都進了政事堂,而我卻還在外邊,那……那也太過於丟人了。”孔昆畢竟是高階知識分子,明明心裡惦記著西花廳小殿內的詔書,嘴上撇清的藉口,也是不能少的。

張夫人暗暗一嘆,知夫莫若妻,孔昆這個外孔的子弟,一向被內孔的嫡流們所看不起。這麼多年下來,孔昆和內孔的當家人之間,因為名分和利益之爭,早就撕破了臉皮。

如果,孔昆能夠藉著早早從龍的東風,一躍成為政事堂內的宰相,那就穩穩的壓過了內孔一頭,等到衣錦還鄉之時,看誰還敢藐視他?

自從上次傳出嚴重影響閨譽的流言之後,已經遁入庵堂的孔黛瑤,本想索性剃掉三千青絲,從此與孤燈古佛相伴。

不成想,張夫人聞訊之後,居然當著孔黛瑤的面,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剪刀,把喉頭都戳破見了血。

生母的以死相逼之下,孔黛瑤只得放棄了剃度的想法,抱著張夫人痛哭了一場,又重新回了孔府。

“父親必定會得償所願,來日便可登入政事堂。”已經心如枯槁,不問世事的孔黛瑤冷不丁的冒出大吉大利的一番話,倒讓孔昆眼前猛的一亮。

“我兒,你怎麼知道的?”孔昆驚喜異常,急忙問孔黛瑤,竟是語帶顫音。

孔黛瑤撇了撇嘴,淡淡的說:“執政王剛進入開封不久,若想讓天下讀書人歸心,您這位孔家子弟的大旗,分量把說重如泰山吧,絕對不可小覷。”

這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孔昆原本身在局中,所謂關心則亂。如今,孔黛瑤言簡意賅的道破了天機,他立時恍然大悟,隨即心情大好。

張夫人趁孔昆高興的時候,抬起春蔥般的玉指,輕輕的戳在孔黛瑤的玉額上,極低聲的斥道:“頑皮。”

孔黛瑤惡作劇成功,把孔昆逗得笑容滿面,她不由展顏笑了,彷彿牡丹盛開一般,讓親媽張夫人都不敢直視。

政事堂內,今日輪值的魏仁浦得知訊息後,不由摸著白鬚,笑道:“終於有人要來分擔子了。唉,偌大的政事堂內,僅有老夫和李瓊二人,也確實冷清了一些。”

只要正式詔書下達,魏仁浦便是名正言順的左相,那麼,魏家子弟無論是走恩蔭,還是走科舉,將來的前程都不可能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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