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思在左子光的監督之下,下去指認奴隸,姚洪則又幹起了老本行,帶人抄家!

党項人禍害鹽州的時間雖然較短,不過,事起倉促,鹽州官軍又不敢出城接戰,他們打草谷的收穫,在姚洪看來,絕對不少。

郭懷笑眯眯的對李中易說:“大帥,末將以為,老姚這一次的收穫,必定不小。”

李中易搖了搖頭說:“如果我軍是來救援的客軍,倒也罷了。麻煩的是,我就是朔方觀察處置使,鹽州屬於該管的地界,善後的事宜,需要費工夫的地方還多得很,僅僅災後賑濟的糧食,就絕對不是個下數目。”

郭懷收起笑容,重重的嘆息一聲說:“都是該死的党項蠻夷惹的禍。”

解決了仁多單尊之後,李中易考慮問題的重點,就放到了鹽州刺史孫道清的身上。

孫道清的女兒,是柴榮的老爹柴守禮的寵妾,後臺硬得發紫。柴榮雖是明君,卻也是個異常護短的皇帝,孫道清正是靠著這個,才一直沒把李中易這個觀察處置使放在眼裡。

如今,鹽州的地界上,出了這麼大的事,孫道清為了推卸責任,很可能諉過於李中易,這就不能不防。

所以,李中易叫人取來筆墨,詳細的寫了一份奏摺,命人六百里急遞,送往開封。

時間差很重要,李中易有理由相信,躲在鹽州不敢出來的孫道清,肯定還不知道党項三部覆滅的訊息。

有了這一份搶先到達的奏摺,李中易也就立於不敗之地,至少可以讓柴榮不至於先入為主。

“留下五百騎兵給我,剩下的馬軍你都帶出去,徹底蕩平鹽州境內的党項遊騎。”

由於夾胡谷內的党項人,一個都沒跑掉,李中易實際上並不擔心,驚動了谷外的党項人。

“喏。”郭懷大聲答應著,轉身下了山,領著兩千多精騎,以扇形一路橫掃了過去。

清點工作,一共進行了一天兩夜,最終姚洪興沖沖的跑來彙報說:“收穫太大了,單單是西域的上等大宛馬就有一百多匹,其餘的好馬也足有萬匹之多……”

“金銀銅錢絹帛這些東西倒也罷了,只是有個大麻煩,末將覺得很棘手。”姚洪忽然嘆了口氣說,“被党項人擄來的年輕女子足有三千之多,唉……”

李中易皺緊眉頭,咳,這事還真心很難辦了,姚洪說的一點沒錯,這個的確是件麻煩事。

從觀念上來說,被土匪擄走的女子,回到家族之中,日子都很難過,更何況是被党項人抓了去呢?

“先派人給她們家裡送個信吧,有血緣親情,願意接回自家女兒或是妻子的,就送回去。如果不願意接收的,就暫且編入輜重部隊,組成一支女紅營吧。要知道,咱們大軍也需要更換被服等物,正好用得著。”李中易深深的一嘆,在戰爭中,最受傷的便是女性了。

“大帥仁慈!”姚洪見李中易竟然如此的開明,不由長長的吁了口氣,試探著說,“軍中有許多單身的漢子,不如由您做主……那個啥?”

李中易望著姚洪,好半晌沒有說話,亂點鴛鴦譜的事,他可不想去做。

“姚洪啊,不做媒人三代好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李中易凝神想了一陣子,緩緩的說,“我不想兒郎們將來怨我,所以,一切還是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