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濛接完電話, 就看到顧建年從陽臺上慢慢踱回了客廳。

“脖子伸過來。”他晃晃手裡的項鏈, 臉上滿是笑意,一雙眼睛亮得奪目。

陸濛摸摸自己的脖子,往後退了兩步,“不, 不過來,我懷疑你想報複我,用項鏈勒死我。”

這是打情罵俏吧, 陸濛腿軟的在心裡想, 真是不敢相信啊,有一天她也能和顧建年打情罵俏了,也能被他這樣笑盈盈地看著,好像她是唯一的發光體。

原來他在人前端著的冷靜自持都是假象,他笑得這麼壞, 像調戲小紅帽的大野狼,讓她的心怦怦直跳。

“勒死你得找根大金鏈子, 這項鏈太細鎮不住你。”顧建年一本正經地朝她逼近。

陸濛:“……”

顧建年毒舌起來也是人厭鬼憎啊!哼, 他現在一點也不帥了, 嘴角那抹笑容看上去很欠揍!

顧建年已經走到她身邊了, 他輕輕推了推她, “轉身。”

陸濛不轉身, 她也不知道自己別扭什麼, 就是不好意思轉過身去。顧建年的呼吸和他身上清冽的香氣讓她有些頭暈,她有些恍惚地睜大眼睛, 看著他。顧建年就在她身邊,她的身體只要一動就能碰到他。

顧建年低聲問她,“怎麼了?”

為什麼這樣看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裡帶著迷茫,線條漂亮的嘴唇卻又微微張開,彷彿是無言的邀請。

顧建年被蠱惑了,他低下頭,緩緩的,一寸一寸地向她靠近……眼看他的唇就要碰到她的唇了,“砰!”半空中突然一聲巨響,兩人都嚇了一跳,同時扭頭朝窗外看去。

天空中綻開一朵碩大的煙花,璀璨奪目,將對面的整片高樓都籠罩在巨大花傘下。夜空被照亮,天際線上綿延的樓群成為最盛大的佈景,襯託著這場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因何而起的煙花雨。

煙花雨徹底消失,兩人才回過神來,相視一笑,都有點莫名其妙的羞澀。

“幫你戴項鏈?”顧建年舉舉手中的項鏈。

“嗯。”陸濛很聽話地轉過身去,顧建年拿著項鏈繞過她的脖子,在後面幫她把項鏈扣扣好。

她的脖子白皙修長,低頭的弧線纖細美好。顧建年看著她發根處軟細的絨毛,很想伸手摸一摸。

陸濛忘了問顧建年他智商怎麼突然上線了,怎麼會解項鏈扣了。她緊張的屏住呼吸,以為顧建年扣完項鏈扣又會做點什麼,心裡既緊張又期待。

可是顧建年並沒有。他幫她戴好項鏈後輕輕將她胳膊託了一下,讓她面對著他。

薔薇花瓣的粉色將陸濛白皙細膩的肌膚襯託得特別幹淨,這朵小小的薔薇在她的脖頸間綻放,和室內的花香混在了一起,讓顧建年怦然心動。

“項鏈很漂亮,”顧建年笑道,“我眼光真好。”

陸濛不服氣地反駁他,“明明是我襯託的好。沒有我白皙的肌膚,優雅的氣質,高貴的心靈,這條項鏈的美就無法體現。”她走到落地窗邊,對著玻璃擺弄著項鏈臭美。

看著她的背影,顧建年忍不住微笑。

於苗苗一看到顧建年就“咦”了一聲。

顧建年把水果茶遞給她,挑了挑眉,“怎麼了?看到我令你很驚訝?”

於苗苗盯著他的臉看來看去,“不是驚訝,是驚豔。顧建年,你們公司的股票是不是又漲了?我看你眼帶桃花,眉含春|色,得意洋洋,意氣風發。不是吸飽了人民群眾的鮮血,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狀態!”

陸濛撲哧一笑,“於大仙你看走眼了,他們公司的股票今天跌了……”

於苗苗疑惑,“陸濛你不是說他忙的要死天天加班嗎?我看他狀態挺好的呀,跟吃了十全大補丹似的。”

陸濛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建年突然道,“你沒看錯,的確吃了十全大補丹,剛吃的,還吃了兩顆。不信你問陸濛。”

顧建年說完就風度翩翩地去書房了,留下陸濛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獨自面對於苗苗的拷問。

於苗苗繞著陸濛走了三圈,然後盯緊她的雙眼,“陸濛,你也不對勁!”

陸濛被點名,心虛道,“我怎麼了?”

“你臉紅什麼?還有,剛才顧建年說什麼十全大補丹是怎麼回事?”於苗苗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她感到新世界的大門馬上就要開啟。

沈唯拉著於苗苗走到次臥,不等於苗苗逼問,就把顧建年親她的事主動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