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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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分之一是父親的心腹葉將軍掌控,那剩下的一部分又分為兩撥,一半是傅行歌日夜操練的新軍,另一半是被囚在天牢的顧老將軍的舊屬,傅行歌是皇上極力栽培的心腹,顧家舊部只要稍加安撫,只會更忠於皇上,這樣的兵權分佈,父親又佔了多少優勢?還是,你覺得哥哥會助紂為虐,真的謀反作亂嗎?”
慕容晴莞的一番話說完,床上的女人早已失了剛剛的底氣,她父母早亡,是義父一手帶大的,只要是義父說的,無論對錯,她都會盡力去完成,但這一次,她似乎要讓義父失望了,眼前這個女人,早已不是相府那個任人欺凌的卑賤奴婢了,從她第一次甩她耳光時,她就應該看出來,比之慕容晴語的色厲內荏,眼前女子的色荏內厲才是最讓人心寒的!
見她默不作聲,就只是怒瞪著她,慕容晴莞也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遂旋身大步出了房門。
冬日的午後,陽光很是燦爛,卻依舊寒意逼人,裹緊了身上的斗篷,她悠遠的目光落在了那含苞待放的紅梅樹上。
又是一年紅梅開,只是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異常的思念孃親。
“莫恨香消玉減,須通道,掃跡難留。難言處,良窗淡月,疏影尚風流。”
嘴裡默唸著這句詩詞,仿若那道清麗脫塵的身影就在眼前一樣,孃親就像這迎雪吐豔,凌寒飄香的紅梅一般,飽經風霜的折磨,卻依舊孤高自傲,永遠堅持著自己的信念。
輕折了一株梅枝在手,她也要如孃親一樣,做一個堅強隱忍的女子,無論經歷多少挫折和苦難,也要對人生充滿信心,相信上天依舊是眷顧她的,至少還讓她嚐到了愛情的甜蜜,即使他遲了那麼久……
五更時分,蕭昶闕緩緩睜開眼,唇角含笑的看著依舊窩在他懷裡熟睡的女子,溫柔的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輕輕的從她頸下抽回手臂。
慕容晴莞努力眨了眨眼,眸中已現清明之色,“皇上以後都不要起這麼早了,好不好?”
“莞莞……”他剛一開口,便被她柔聲打斷,“臣妾有能力保護自己,皇貴妃已經受到了教訓,沒有必要讓她做臣妾的擋箭牌。”
他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讓她更緊的貼向自己,“莞莞,她那般欺負你,為何你還要如此寬容的對待她?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不會感激你。”為什麼自己會那般愚蠢,連沈慕白和沈幽竹都能看到她的善良,偏偏只有他被慕容晴語的虛偽所欺騙,一次又一次的誤會她,傷害她。
“臣妾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皇貴妃只是太愛你了,因愛而犯下的錯,是值得原諒的,況且,無論臣妾承認與否,她都是臣妾的姐姐。”就像父親,無論他如何利用傷害她,她都沒有辦法去恨他,畢竟血濃於水,她已經沒有孃親了,不想再連父親也失去。
姐姐?蕭昶闕心疼的看著她,她始終是在乎那些家人的,那麼在他和慕容家之間的爭鬥中,受傷害最大的就是她,這也是他先前一直拒絕愛上她的原因,他怕自己會因她而動搖。
仿若是感應到了他的掙扎般,慕容晴莞微涼的手指輕撫上他緊蹙的眉心,笑著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要因我而有任何的改變,臣妾雖為女子,但也知道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父親食君之祿,卻不能忠君之事,已經違背了三綱五常,皇上有權治他不忠之罪,而臣妾是皇上的……妻子,理應一切以夫君為重。”妻子?她還是用這個身份把自己套牢了,無論她曾經有多麼抗拒排斥這個身份,但潛意識裡,她還是願意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她的一番話,換來了他更緊緻的擁抱,“莞莞,答應朕,無論結局怎樣,你都會好好的陪著朕,永遠不離不棄!”堆積多年的仇恨是要有所了結,但若復仇的代價是失去她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初衷。
慕容晴莞沒有說話,身體也微微有些僵硬,她沒有辦法欺騙他,她會陪到他消除朝中所有隱患的那一天,但也僅到那一天,她的體內流著慕容家的血,註定要跟著他們一起消失,況且,如她這般活著,本身就是一種折磨。
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蕭昶闕稍稍將她推離開自己,藉著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仔細瞧著那張恬靜的小臉,她在猶豫,難道她還是要離開他嗎?“莞莞……”他低喚著她。
“皇上,你可否答應臣妾一件事情?”刻意忽略他眼中的渴盼,她不答反問。
“你說。”無論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應允她。
“待到你扳倒慕容家,也不再需要傅家的時候,可否將葉琳和傅靜怡的命交給臣妾處置?”她可以原諒父親和姐姐對她的所作所為,那是因為她與他們有扯不斷的親情,但她不會放過那個逼死孃親的女人,還有那個害死碧瑤的女人,她們必須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莞莞,一切都交給朕好嗎?朕會為你討回那些債。”他不要她的手上沾染鮮血,她的暖暖就像冬日裡的白梅一樣純潔無暇,他決不允許世俗的塵埃染汙她乾淨清澈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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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晴莞微微搖了搖頭,軟軟的偎進他懷裡,“孃親去的那一日,我便發誓,要親手為她報仇,還有碧瑤,她是為我而死,這是我欠她的,必須要我親自償還,你不用擔心,在這之前,我不會做出什麼讓你為難的事情。”她都忍了十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些時候,等她替孃親和碧瑤報了仇,便會去天上陪她們,再也不理會世間的紛紛擾擾。
可是,她心裡還是會有不捨,她捨不得這個溫暖的懷抱,捨不得夜哥哥,捨不得亦瑄哥哥和眉姐姐,還有那些給過她關心和幫助的人。
淚無聲的落下,順著男人的衣襟直流入他寬厚的胸膛,蕭昶闕仿若被灼燒了般痛,他不知道在她十六歲以前究竟經歷了些什麼,而這個丫頭先前也從不跟他如現在這般交談,每當他試圖問她小時候的事情,她都會好痛苦。
他好奇,她的孃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為何慕容睿會這般漠視自己的女兒,是因為恨她的孃親嗎?那裡面必定還隱藏著其它的事情……
溫暖的寢居里,慕容晴莞倚在暖榻上,輕輕咬斷指上繞著的玄色絲線,滿意的看著手中那個散發著淡淡的藥草清香的護膝軟墊。
一陣輕微的叩門聲響起,她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衝門外揚聲道:“進來吧!”
冷月應聲走了進來,在她的示意下坐在了暖榻對面。
慕容晴莞將手中的東西遞於她面前,輕聲道:“夜哥哥早年膝蓋上受了很重的傷,每到寒冬臘月,都會痠痛不止,我做了副護膝軟墊給他,選的是輕薄柔軟的布料,帶著不會覺得累贅,內裡填充了止痛活血的藥草碎屑,藥氣會隨著運動慢慢滲入膝蓋內,可以減緩他的痛楚,你幫我拿給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