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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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了看身側的小太監,蕭昶闕無奈的笑了笑,衝門外揚聲道:“宣他進來!”
話音剛落,門外便進來一個身材矮小的太監,跪下行禮道:“奴才參見皇上。”
“起來回話!”蕭昶闕擺手示意他起身後,便繼續埋首於如山的奏摺中。
“回皇上的話,悅仙宮近日來了個江南廚子,娘娘知道皇上最喜江南菜式,想讓您去嚐嚐可否合您的胃口。”
話音剛落,小路子輕不可聞的哼了一聲,卻還是被耳力極佳的蕭昶闕聽了個清楚,隨即笑道:“這些日子朕忙於政務,倒是有些冷落了歆妃,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就說朕先去綴霞宮看過皇后了,就去陪她。”
“奴才遵旨。”小印子欣喜的退身離去。
見那個矮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小路子方開口道:“皇上現在要去看皇后娘娘嗎?奴才這就通知幽竹準備一下。”
“不用麻煩,你先去書房把朕昨日作的畫拿去悅仙宮給歆妃,等朕處理完剩下的奏摺再去綴霞宮。”
小路子還想說什麼,見主子又埋首看起了奏摺,只好作罷,極不情願的退出了宣室殿。
當門再次關上之時,蕭昶闕緊蹙的眉心終是柔和下來,他從袖口中拿出一方月白色的絹帕,上面繡著青秀婀娜的湘妃竹,針腳細密,繡工嫻熟,只是唯一不足的是,竹葉並不完整,這方絹帕是四年前他從那個簡陋破舊的小屋中帶出來的,那時,暖暖不過只有十二歲,繡工卻已經趕超宮廷繡孃的水準了。
這是一幅不完整的作品,他是想要親眼看到那個女孩繡出他最鍾愛的竹子,可是這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了。
閉上眼,任憑悲傷與思念縈繞心頭,自登基以來,他褪去了青澀溫潤,變得越發成熟冷酷,他雷厲風行的處理一件又一件棘手的政事,身邊也多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卻沒有一個能真正填補他心中的空缺。
可是如今,那個停留在心間的嬌小面孔,變得越發模糊,是呀,只是兩面之緣,他又如何記得深刻,永遠不忘的只是那雙清澈的水眸和那莞爾一笑的淺淺梨渦罷了!
是夜,宮燈盞盞,亮起橘黃色熠熠的光輝。
綴霞宮的寢居里,杯口大小的夜明珠高懸一角,照得滿室亮如白晝。
慕容晴莞懶洋洋地倚在桌案前,手執白子,冥思注視著眼前的一局殘棋,一襲淡紫色滑順絲緞寢裙,貼合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烏黑秀麗的長髮垂散在胸前,臉色雖然有些許蒼白,卻使她增添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之美。
制止了太監的高聲通稟,一身明黃色錦袍的俊挺男子徑直走了進來。
他緩步走近桌案前,默不作聲的立於專注的女子身後,細看著勝負未分的棋局。
沉思許久,慕容晴莞素手微抬,剛要落子,皓腕卻被人輕輕握住,帶著她手中的白子落於一角,棋子落下之時,她方豁然開朗,果真是當局者迷,剛剛是她將自己逼入了死衚衕裡。
欣然抬頭,正對上一雙幽深明亮的眸子,她慌忙起身行禮,“皇上聖安!”心裡微微有些懊惱,她是算準了他今夜會來,可是晚膳時,卻又有人傳來話,說皇上今夜會去顧歆妃那裡,一時睡不著,才會下棋解悶,卻不想他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蕭昶闕凝視著曲膝行禮的女子,半晌,挑起長眉,微哂道:“皇后不是病了嗎?何以這麼晚了,還有興致獨自下棋?”他本欲傍晚時來綴霞宮瞧瞧她究竟病的有多嚴重,卻不想自己在宣室殿耽擱了太久的時間。
不過若不是他誤了時辰,估計還看不到這個女人過得有多悠閒自在,看來他的刻意冷落,並未使她黯然難過,卻給了她自由的空間,這多少讓他心裡有些不自在。
“臣妾只是睡不著,才……”她咬了咬唇,剛一開口,一雙大手便攬上了她的纖腰,將她微曲的身體拉了起來,“皇后的意思是長夜漫漫,你孤枕難眠嗎?”他戲謔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他話裡的諷意她聽得很清楚,深吸一口氣,她並未推開他刻意靠近的胸膛,而是將自己軟軟的偎入他懷裡,雙臂大膽的圈上他勁健的腰身,細聲回道:“皇上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她赧顏垂眸,明知這樣會讓他更加看輕自己,可是她需要一個子嗣,父親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必須想辦法得到他的寵愛,哪怕他需要的只是她的身體……
溫香軟玉在懷,蕭昶闕有瞬間的愣怔,大手依舊攬在她纖細的腰肢之上,卻是異常僵硬。
鼻尖縈繞著一股不摻任何脂粉味的體香,如蘭似菊,淡雅清新,讓他莫名留戀,卻又百般抗拒。
見他只是沉穩站立,不動如山,慕容晴莞尷尬的退出他的懷抱,抬眸,羞澀的看著他,喃喃喚道:“皇上……”當對上他漠然的俊容時,還是極不爭氣的垂下了眼眸。
蕭昶闕微涼的目光緊鎖著她佈滿紅暈的小臉,突然出聲問道:“皇后剛剛的意思可是在埋怨朕冷落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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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絕無此意。”她驀地抬起頭,迎上他冰冷的目光,“皇上勤於理政,是社稷之福,臣妾身為皇上的妻……”話未說完,她便自行緘口,妻子?她怎麼能忘記大婚之日他所說過的話,“這是你慕容家想要的,朕給了,從今往後你就只是朕的皇后,絕對不會是朕的妻子!”
多麼諷刺,她是臻國的皇后,卻做不了他的妻子。
再次垂下頭,她自嘲的彎了彎唇角,澀然開口:“夜深了,想是歆妃娘娘要等急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