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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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暖驀地轉身,笑意不禁溢滿唇角,“夜哥哥,你來了。”
一陣勁風閃過,銀色的月光下赫然多出了一道俊挺的身影,如墨的長髮隨風飄起,幽深似寒潭般的眼眸定定的注視著面前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孩。
黑眸,黑髮,黑衣,月色下的男子神秘中帶著一絲冷冽,卻在看到眼前女孩的笑靨時,唇角漾出了一抹迷人的笑,“暖暖可是在等我?”他走近她,大手寵溺的撫上她的發頂。
她笑著點頭,仰頭衝他眨眼道:“我以後就不住在這裡了,怕夜哥哥看不到我會著急,就在這裡等夜哥哥了。”
他的大手僵了僵,隨即緩緩移向她的面頰,沉聲問道:“做慕容家的女兒,你會開心嗎?”
蘇暖暖愣了一下,她並未告訴過他自己的身世,可他卻知曉她是慕容家的女兒,看來這個男人知道的比她想象中要多的多,不過這與她無關,自那日蕭昶闕留書走後,這個神秘的黑衣男子就出現在了她的生命中。
兩年裡,她早已習慣了他的陪伴,每逢月夜,他都會準時出現在她的小院裡,陪她聊天解悶,其實他的話很少,大多數時間都是她在說,他只是安靜的聽她講那些與孃親在一起的開心往事。
在她笑的時候,他會陪她一起笑,在她難過的時候,他會輕輕擁她入懷,讓她的眼淚流進他的胸膛裡。
而她除了知道他叫夜月以外,其它的一概不知,不是不好奇,只是,她明白,他的身份必定不簡單,而他每夜來相府,也並不僅僅是為了看她,必然還有其它的原因,只不過那些都是她不願去理會的東西罷了!
“暖暖,跟我走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同樣的話,他已經說了太多的次數,只是這一次比著先前多了一絲不容拒絕。
不出所料的,她還是搖頭,“我要在這裡等他,兩年了,再有兩年他就會來接我的。”她不由的攥緊了掌心中的手帕,那是她唯一的寄託物。
“若是兩年後,他不來接你呢?那時,你是否會跟我走?”
她咬了咬唇,抬頭眼神堅定的看著他,“不會,我會一直等著他,哪怕他早已不記得我了,我也會一直記得他的。”
“你……這是何苦呢?他究竟有多好,值得你如此待他,如果他心裡有你,又怎會不知你在這裡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為什麼你不肯跟我走,我真的就比不上他嗎?”他衝動的握住她瘦弱的雙肩,這個嬌小的女孩,每次都讓他這麼心疼,卻又那般可氣,有時候他真想不顧一切的帶她走,但他知道這個小妮子有多倔強,想他堂堂影閣閣主,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敗給一個小丫頭,想想都覺得好笑。
不在意他刻意加重的語調,她只是衝他傻傻的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好,就是一種感覺,這輩子認定了他,就再也無法改變了,也不是夜哥哥不好,只是我們遇見的時間不對,若是與你相遇在他之前,或許我會義無返顧的跟你走,但是今生我們只能錯過了,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奇怪,只是一個早晚,一切就是不一樣的結果。”
“你這丫頭真的只有十四歲嗎?怎麼能說出這麼成熟的話來。”他是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小丫頭了,她總是這麼安靜懂事,本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可眉宇間的那抹清愁讓人無端端的心疼不已。
“我也不知道吶!八歲的時候,孃親就說我像個小大人,總是喜歡安慰她。”一提到孃親,腦海中不由得的又想起了下午慕容睿的話,沉寂許久的傷痛再次湧了出來。
瞧出了她的不對勁,夜月懊惱自己居然又引著她想起了傷心事,無措的擁她入懷,他並不擅長哄女孩子,所以每次見她難過,除了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以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蘇暖暖安靜的窩在他懷裡,小臉貼在他胸襟處,輕聲道:“夜哥哥,這是我最後一次讓你抱了。”
“嗯?”夜月不解的看著懷裡的小人兒。
“暖暖長大了,是大姑娘了,所以,以後只有暖暖的夫君才可以抱暖暖。”她眨著清靈的大眼睛,仰頭望著那個如夜般神秘的高大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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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剛剛來過初潮,她記得小的時候,鄰居家的大姐姐來初潮的那一天,孃親告訴過她,那是女孩子必經的一步,過了那一天,就是大姑娘了,所以她現在長大了,就不可以讓除了夫君以外的男人抱了。
夜月並未回答她的話,只是用力的抱緊了她,是啊,他的小丫頭長大了,卻也和他有了隔膜……
杏花樹下,簡單的鞦韆上,一襲素衣淡容的女子閉目想著心事,春日明媚的陽光透過淡粉色花瓣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灑下如星子般細碎的光影。
韶華彈指間,本以為四年的時間會很漫長,卻不想他與她的約定轉瞬及至,只是不知,他是否還記得那一紙承諾,是否真的會帶她走。
而她呢?此刻的她還有選擇的自由嗎?那個心機深沉的父親,會願意放她離開嗎?
“小姐,廚房送來了燕窩給您補身子。”長相清秀的丫頭,手端托盤,靜立花樹旁,目光炯炯的注視著鞦韆之上的女子。
小姐?慕容晴莞唇角不由的勾起一絲嘲諷的笑,緩緩睜開眼,丫頭趕忙奉上托盤中的燕窩盅。
她隨手接過,看了眼盅裡所盛之物,唇角的笑意更加濃厚,是燕窩中的佳品——血燕。
原來,賤婢與小姐之間真的只是一步之差,只是這一步,究竟隱藏了多少的精心算計,如今的百般寵溺又包含了多少利用的成分,只怕到頭來自己終究只是一個精美包裝下的棋子罷了!
翻攪著碗裡的血燕,卻沒有一點胃口,將碗置於鞦韆旁的藤木桌上,她緩緩站起身向屋內走去。
“小姐……”身後的丫頭慌忙喚道。
“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她有些疲累的吩咐,並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這兩年裡,她比著之前更加沉默了,自那晚與夜月談過之後,那個總是在夜間陪伴她的男子便很少出現了,即使來看她,也只是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