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只有十歲,是女孩子最天真爛漫的年紀,而她所遭受的卻是所有女孩不敢想象的痛苦。

“你怎麼了?”

天使般溫柔的嗓音響起,她驀地抬起淚眼,同時看到了一張天使般俊逸的面容。

那一刻,所有的悲傷與恐懼瞬間消失,她只記得面前這個男子柔柔的笑意。

男子從袖口中掏出潔白的手帕,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安慰道:“是做錯了什麼事吧!不要緊,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待會我跟老師說一聲,保證他不罰你。”

看著他無害的笑容,她也情不自禁的的莞爾笑了起來,露出了淺淺的梨渦,“暖暖,我叫蘇暖暖。”蘇,是母親的姓氏,暖暖,是母親起的名字,只是這個名字早已被人遺忘了。

母親生她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夜,那時的她們飢寒交迫,所以母親希望她以後的生活可以溫暖如春,只是母親終究還是要失望了。

“暖暖,真是個有趣的名字,我記住你了。”

他笑著起身,大步走出花園,而她永遠記住了他的笑容,永遠記住了他離去時俊挺的身影。

走出花園之後,蕭昶闕的唇角不自知的漾起了一抹愉悅的笑意,也就只是一瞬間便又僵硬了起來。

他沒有忘記自己今日來的目的,他與慕容睿的關係不過是表面和諧罷了。

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經知曉了自己一直敬重的老師不過是個外表溫文儒雅,實則陰險狡詐的野心家罷了。

而剛剛那個女孩,出現的太過巧合,不得不讓他懷疑這是不是慕容睿故意安排的棋子,如果是,那麼她的演技真可謂稱得上精湛。

不過,若真是棋子的話,他倒也不介意與老狐狸玩一玩,畢竟女孩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睛確實很吸引他,尤其是那張梨花帶雨卻又帶著淺淺梨渦的笑臉,讓他止不住的想要好好的疼惜她。

“闕兒,今日怎有空來為師府中做客?”

書房之中,慕容睿故作慈愛的看著客位上的太子殿下,這是他一手調.教的學生,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尊敬有加,如果能繼續下去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個聽話的棋子,掌控了他,即可掌控整個臻國,那麼自己即使不坐上那個位置,也依舊是臻國的幕後操縱者。

“昶闕聽說老師抱恙在家,多日不曾上朝,特來問候一下老師,希望老師能早日康復。”

蕭昶闕恭順的答道,眼角的餘光掃過案几之上,慕容睿的書房又豈是外人能隨意進出的,自己不親自來,又怎能探得出虛實。

“只是小毛病罷了,闕兒無需掛懷,過些日子為師自當去朝中走動。”慕容睿笑的依舊可親。

“那昶闕就不打攪老師靜養了,這就回宮跟父皇回話了。”蕭昶闕站起身,見慕容睿頷首便向門外走去,剛行至門口,方恍然大悟道:“對了,昶闕剛剛在老師府中看到一個小女孩,楚楚可憐的樣子,甚是惹人憐惜,看情形應該是不小心做錯了什麼事,還望老師看其年幼的份上,莫要責怪於她。”

慕容睿笑著撫了撫下巴,開懷道:“闕兒果然心慈,那丫頭叫什麼名字?為師定當不責罰於她。”

“暖暖,很特別的名字!”蕭昶闕認真的打量著慕容睿的臉色,並未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只不過,令他遺憾的是,那個老狐狸只是滿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並未有任何可疑之處,看來確實是自己理解錯誤吧!

沒來由的,他心裡卻有些許的輕鬆,原來,潛意識裡,他也不希望那個蘇暖暖是刻意接近自己的。

天空中的月皎潔如盤,蘇暖暖獨坐院中,痴痴的望著靜謐的夜空。

時間過得真的很快,轉眼間又是一個兩年從指縫間溜走。

這兩年裡,她習慣了相府中殘酷的生活,無論是責辱還是打罵,她都能很平靜的接受,只是在夜深人靜之時,她都會拿出那方潔淨的手帕,暗自沉思,讓思念的氣息縈繞心底。

突然,身後的草叢中微微有些騷動,她緊張的看向那裡,掌心死死的攥住手帕。

久久的,她聽到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雖然很輕,但是耳力極佳的她還是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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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勇氣,她緩步靠近那裡,大膽的撥開濃密的雜草。

當看清裡面的動靜時,她驀地張大了嘴,儘管時隔兩年,儘管當時她不過是個十歲的小丫頭,可是她的記憶力驚人的好,那張臉,那俊挺的身姿都不會錯,是他,是除了母親外,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只是那柔柔的笑意不在,此刻的他緊鎖著眉眼,極力壓抑著痛苦。

她慌忙將他扶了起來,當身體碰觸到他的時候,他驀地睜開了眼,警惕的看著她,當對上她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時,似是鬆了口氣般緩緩軟倒在她懷裡。

她就那麼一步一挪的將足足八尺有餘的他拖進她的小木屋。

他的左肩受了很重的傷,不過沒關係,她經常被折磨的遍體鱗傷,所以好心的管家伯伯偷偷給了她很多傷藥,漸漸的,她學會了為自己包紮傷口。

所以她現在很輕易的就替他處理好了肩上的傷。

外面是一片嘲雜聲,她知道那是府中在搜查潛入相府的刺客,而她也明白他們要找的人應該就是床上的他,不過她不怕,她的小院早已荒廢多時,除了她每日出去幹活以外,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會有第二個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