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繼續上前,驚飛了林子裡的鳥,一隻壯碩的袋鼠從陰影裡跳了出來,對著散開的巡警們躍躍欲試。

這是個囂張的大傢伙,不懼怕幾十人的搜尋隊伍,卻在看到麥克的第一眼抱緊腦袋,鑽進陰影裡把幾隻小袋鼠塞進肚袋裡衝著跑了。

還有幾隻美洲蜜獾,也就是平頭哥,被驚擾了開始啃咬巡警們的靴子,偏偏不敢靠近麥克的二十碼內……

“這裡有血!”有人叫了起來。

麥克走過去,沿路囂張的美洲蜜獾尖叫逃走,引來巡警們大片驚異的眼神。

就在這樣的注視下,麥克走到發現血跡的地方,撫摸腳下枯枝爛葉上沾染的血跡,又轉過頭,看向樹身上殘留的一節細小的吹箭。

“有印第安人在這裡戰鬥過。”麥克輕輕說話。

“印第安人?那麼泰倍莎小姐……”聶多尼卡惶恐了起來。

就算不招人待見吧,就算地位比較低,泰倍莎也是弗萊克男爵大人的第三個女兒。

聶多尼卡很怕弗萊克男爵會發火,深知男爵大人本性的他常年祈禱上帝讓弗拉克男爵想要做的事情一切順利。

“目前還不清楚具體的情況。我需要思考,需要使用全部精力思考。”麥克一邊說著一邊捂住額頭。

人太多了,不方便使用金海眼。

但是伍爾夫和阿利的慘狀仍在眼前,留下的追蹤痕跡也中斷了,所以麥克在嘴裡塞了大把的巧克力塊和牛肉乾,擋住眼睛走向了一邊。

腦海中有巨大的鐘擺開始搖晃。

耳朵裡聽不見聲音。

整個世界都開始變成血紅的模樣。

麥克就這樣等待著,一秒鐘,一分鐘。

當第五分鐘過去的時候,聶多尼卡忍不住走向麥克,卻被麥克揮手阻止,同時麥克緊緊擋住了眼睛,聽著腦海中那‘duang’的一聲大響。

“有人被殺死了。”麥克呲牙笑了起來。

他擋住眼睛,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到無數濃郁的罪惡煙雲洶湧而來,匯聚成罪惡的剪影,回放著昨夜的血腥殺戮。

麥克看到兩個漆黑的人影,看不清面容,但是從敵我懸殊的對比上可以判斷出是阿利和伍爾夫。阿利和伍爾夫一直在戰鬥,被七八條黑影圍毆,當伍爾夫撐不住的時候,阿利會幫助伍爾夫擋下比較致命的攻擊。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看著兩個兄弟在戰鬥鍾掙命?

奇怪的感覺讓麥克的笑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古怪了。他向著密林的最北方行走,沒過多久,突然真正的樂了,露出一種快活到殘忍的笑。

“真是個單純的天使!”麥克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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