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昏暗的燈火透過車簾,映著外面兄弟們蒙面的臉。

有人在笑,有人羞愧,但是非常明顯的是:這幫有膽子在城外居住的漢子們很服氣維瑟做過的事情。他們是麥克挑選和培養出的血性好漢,敬佩有本事和有膽色的人——哪怕是一個漂亮到好像花瓶的女人。

“你還想要些什麼?”麥克問。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可以做個男爵夫人。”漂亮荷蘭姑娘的臉上洋溢著憧憬的光彩,“女人不可能做男爵這樣的貴族了,但是我可以做男爵夫人,不是麼?親愛的麥克探長。我殷切的期盼著您有一天可以做到弗萊克城的總探長,然後更進一步,受封騎士和綬封男爵……

畢竟您是我在弗萊克城見過的,唯一有可能走到這一步的男人啦!”

“籲~~~!”

“嘖嘖嘖。”

有人吹起口哨,有人嘖嘖的彈著舌頭,幾十雙眼睛努力朝著車廂裡瞅,想看看他們親愛的茱莉亞二姐頭是什麼表情。

可這時茱莉亞揉著惺忪睡眼,從車窗裡探出了小腦袋。她已經摘掉大黑框眼鏡露出精緻可愛的愛爾蘭和東方的混血面孔,上下打量維瑟,看到維瑟的金髮時笑了起來,“金英鎊一樣的頭髮,很像傳說中的皇室血統。很好,你可以做麥克的情婦……是的,情婦。”她非常肯定的說道,把火繩槍槍口對準了維瑟的腦袋,“你做不做?不做打死你。”

……

新任巡警維瑟跟著巡警們返回他們的住所;牛皮大衣漢子們則頂著夜色和細雨,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弗萊克城。

“麥克,讓維瑟做你的情婦不錯啊,她會讓你有面子的。”茱莉亞不打瞌睡了,一個勁的勸說麥克。

“我不需要情婦。”

“可是你需要面子呀。貴族們都有情婦的。”

“我還不是貴族,好吧,是貴族,單身貴族。”

麥克已經無奈了,恰好馬車從中央大街的最中心駛過。他開啟車窗,眼前是一座恢弘廣袤的,足足有十八個雪白臺階的華麗建築——這是裡整座弗萊克城運轉的中心,但不是市政廳,而是弗萊克男爵的貴族莊園。

弗萊克城裡的一切都被這裡控制運轉著,收取賦稅也不是一個單獨的部門,而是弗萊克男爵手下的某位騎士一手掌管。所有的錢都會運來這裡,分出很少的一點給警探廳和其它地方,再分出更小的一部分變成麥克和巡警兄弟們微薄的薪水。

“或許就在不遠的將來……你們誰想住在這裡?”麥克問。

“如果您做子爵的話,我當然做您底下的男爵了!但如果您不管著弗萊克城的話,我必須跟您走!”伍爾夫一直是最機靈的,會說話。

“你以為我想做個子爵?”

“是啊,尊貴的子爵大人,比長著鷹鉤鼻的弗萊克男爵還要厲害的子爵大人。多威風啊!”

“呵……”

麥克笑了起來,扯上窗簾,西奧多就控制馬車繼續行走——他們只是停留一下,而且不能停留太久。

此時此刻,麥克還不能承受弗萊克市長也是弗萊克男爵的一絲怒火,但是他喜歡大,心也大,甚至猜想著在遙遠的東方,是不是恰好誕生了一位叫武媚娘將來也會做武則天的女人?別提什麼唐朝是公元零几几幾年或者北美洲殖民地是公元一几几幾年的事情,這對上輩子是一個理科狗的他太過困難——他只是猜想著,期盼著,甚至憧憬著可以和武媚娘比上一比,到底是武媚娘先做了武則天還是他先摘下日不落帝國女王的桂冕?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探長,還要查案。”麥克的眼睛發亮,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閉上眼睛,過了差不多一小時後,在馬車停頓的一個瞬間翻身下車。

這裡是一個逼仄的小巷,非常狹窄和陰暗。他剛剛下車,鄧巴、阿利和伍爾夫就跟著下車,鄧巴往車廂裡搬了幾塊大石頭,馬車就駛出小巷,和先前一般無二的有隱約露出車窗的茱莉亞的火繩槍槍口,也有重量相差彷彿的馬車的車轍痕跡。

“好了,沒有人會發現我們離開過了,包括伯明翰夫婦有可能存在的厲害仇家。”麥克指著旁邊的牆壁說,正是伯明翰家的西邊院牆。

“頭兒,用得著這麼小心嗎?”伍爾夫把匕首玩出了花兒,雪亮一片,表示他也非常的能打。

“你永遠不會知道一整座大陸有多少厲害的好漢,伍爾夫。”麥克曾經和一位印第安的大戰士戰過,那一次他贏了,但也只是險勝,對方還可以逃走。這表示印第安人非常厲害,可以把壓制印第安人的白人更加厲害。“伯明翰夫婦從詹姆斯敦大港口來到咱們這兒隱姓埋名,他們招惹到的絕不是普通的仇家,我們必須小心。”他再一次的著重道。

“好的頭兒。”伍爾夫謹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