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伍爾夫,伯明翰夫婦不會爬起來的,它們被封進了鐵少女,而且灌入了新教的聖水。”麥克對宗教不太感冒,也不得不承認北美洲新教很有些厲害的傢伙,製造的聖水非常管用。所以他喜歡弗萊克城唯一的新教教堂,每週日都會去做三分鐘的彌撒,順便塞給可愛的教父大叔一個英鎊。

“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話,伍爾夫,你可以在我們經過北斜街的時候拿些聖水……我們可愛的教父大人給了我們很多聖水,不是麼?我還聽說,在西格莉德總探長都在為索取聖水的配額而苦惱的時候,你們用聖水兌酒,甚至洗腳?”

“親愛的頭兒,如果您允許我們把聖水賣掉的話,我們會把它當成心愛的姑娘一樣保護起來的!只會用她來洗真正可愛的地方,比如急罷?”伍爾夫兩眼閃著金光的使勁點頭,非常期盼的看向麥克。

麥克也認真的盯著伍爾夫。因為這是個好兄弟,是他親愛的,懂得賺錢的好兄弟,所以……“把他丟出去吧,從車窗塞出去就好。我們有兩個大大的車窗,然後親愛的伍爾夫兄弟有一個小小的身體,對吧鄧巴?”

麥克的聲音剛落,伍爾夫就驚叫著被鄧巴提了起來,合上手腳塞出車窗。他瘋狂咒罵鄧巴,不過被丟出去後身體矯健的彈開,非常安穩的落地後也非常默契的對著視窗伸手,接住了麥克扔出車外的油燈。

“籲……”一聲悶沉的口哨從伍爾夫的嗓子眼裡冒了出來。

前方就是弗萊克城,是寬敞的石子路,兩邊有水。昏沉的夜空下整座弗萊克城好像一座趴伏的惡獸。而在城外到處都是闊葉的密林,隨著伍爾夫的口哨聲亮起了幾點火光,彷彿猛獸穿破枝葉衝撞聲也破開雨幕的傳了過來。

“汪汪!”老狗旺財把腦袋伸出車窗打了聲招呼。

“狗爺!”

“狗爺好!”

“嘿!狗爺!汪汪!”

很多聲音從闊葉密林的各個方向發出,一些健壯的影子也在樹後露出了一點兒。

“嗨!狗崽子們!你們真的是狗崽子,不是麼?”伍爾夫用力把油燈砸在地上,非常不捨的丟了一塊銀英鎊在油水濺射的火光裡,然後快爬兩步,猴子似的爬上了麥克的車廂。

他從視窗進入車廂,只見車廂裡一片黑暗。但沒過多久,另一盞油燈跳起了火苗,一塊用來擦拭雨水的鹿皮汗巾扔在了他的臉上。

“走吧。”麥克對趕車的西奧多說,“停屍房可不是個好地方,陰暗、腐朽、臭,而且難看……但是我有些期盼今夜的停屍房了,所以快一些好嗎,我親愛的西奧多兄弟。”

“好的,頭兒。”西奧多獰笑著拔出了一把瑞典莫拉刀,非常野蠻的削在了一匹馬的屁股上。這是一輛雙馬馬車,被削屁股的右邊馬立刻委屈的看同伴一眼,撒開了蹄子奔跑;沒有受傷的左邊馬有點懶散,屁股也立刻捱了一刀。

“嘿!該死的馬兒,這該死的馬兒。欺負我是個右撇子,是麼?”西奧多快活的笑了起來。

是的,他很快活。因為麥克召喚了小兄弟們,代表著沉寂了八個月後,他們親愛的頭兒再一次的,而且真正的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

停屍房是個單獨的建築,但不是一個單獨的房間。

地點在弗萊克城中心大街西邊拐角的警探廳,建築有上下三層,在此時的北美絕對是恢弘到有些壯麗的那種。第三層是停屍房;第二層是放置巡警裝備以及需要巡警們輪班執勤的地方;第一層是探長室。

只是麥克除了開會以外,很少在探長室坐著罷了。

“頭兒,我不喜歡來這裡,每次都好像被很多屍體壓在頭頂似的。”馬車停下,伍爾夫下車就要抱怨,渾不管幾個路過巡警的臉色一下子黑了。

“屍體碰到泥土更容易變成某些奇怪的東西,所以放在三樓……好吧,我也不喜歡被屍體壓著,所以很少來。”麥克笑了一聲,指著路過的巡警說:“可惜委屈兄弟們了。和你們一樣,所有的巡警兄弟每個月都要在這裡值班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