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親愛的小約翰,生意還好嗎?”麥克毫不懷疑如果有任何意外的話,茱莉亞的槍口會第一時間的冒出火光,然後是老狗旺財鋒利的牙齒,還有鄧巴雖然遲鈍但是沉重好像小山的二倍大警棍。他非常安心的坐在吧檯對面。

“麥克探長,看見您可真的好!”約翰很意外看到麥克容光煥發的樣子,但不妨礙他開心了起來。

“我也很開心看到你仍然做著一個快樂的酒保,但是首先,我需要詢問你一些事情。”

麥克知道這是約翰做酒保的第三個年頭,一直安分守己。他喜歡這樣的人,敲敲桌子要了一杯酒問:“前天晚上的深夜,凌晨一點半後看到感覺奇怪的人了嗎?哦,是一個男人。可能是一個英國人,也可能是德國人、法國人、瑞典人?或者不是人……誰知道呢。如果足夠搞笑的話,說不定還是個渾身黢黑的黑人,或者紅面板的印第安人咬著帶毒針的吹筒,哦哦亂叫著打劫了你那個黑心老闆的酒吧?”

“他們總是哦哦亂叫的,但是他們中的‘老斑鳩’太厲害了。麥克探長。”小約翰頗為憧憬某些印第安英雄的故事,從吧檯下拿出最好的酒。

噴香的酒液濺射酒花,好像蜂蜜,是釀造後沒兌過水的那種。

麥克品嚐著淳鮮麥酒,酒很香,讓他的舌尖帶上微甜。他便品嚐這種鮮味,把他要查的也有一定的可能性是那種會讓整座弗萊克城混亂起來的怪物的事情一笑而過。

酒保小約翰也開始思考。

“前天凌晨一點半後的夜裡?親愛的麥克探長,我需要仔細的回想一下,而且可以回想出來。因為這是酒鬼們滾回家裡睡覺的時間,有點亂,但是能喝到這個點的酒鬼不是很多。”

“他們經常喝到凌晨一點半嗎?”麥克問。

“不,他們大部分凌晨一點前就會走了,需要回到他們邋遢的家抱著酒瓶子醉上一覺,攢足體力在第二天掙他們該死的酒錢。”約翰指了指被西奧多他們摁著醒酒的幾個酒鬼,“呶,就是他們,老酒客了,他們還欠著不少的酒錢。”

“凌晨一點半後還在這裡的人呢?”

“那就沒有他們了……啊,我想起來了!只剩那一桌酒客!”

小約翰是一個普通的酒保,不是那種買賣訊息的中介人,晚上經常打盹,很少注意酒客,所以想起來就非常簡單的感到快活了,“親愛的麥克探長,”他得意的說:“那天晚上喝深夜酒的只有一桌,披著很厚的枯綠色的斗篷,看不清臉……對了!他們還帶著武器,有匕首和刀劍,我還看到了一把破舊的,比茱莉亞探員的那把差了很多的火繩槍!”

“他們是獵皮人,我知道他們。”麥克把一大杯麥酒一飲而盡,整個人都舒坦了。

獵皮人,說白了就是狩獵頭皮的人。

大約在八個月前,據說詹姆斯敦一位小貴族出去打獵,強姦了一位印第安少女,他被割了頭皮,僥倖未死,就釋出每張十英鎊的價格懸賞那個印第安部落所有人的頭皮。這件事炸開了鍋,絕大部分的貴族都開始懸賞,統一的價格就是十英鎊。

麥克很懷疑北美洲殖民地的罪惡煙雲就是因為這個暴漲十倍的,也知道隨著資源的爭奪和矛盾的惡化,這件事會愈演愈烈,變成二十英鎊一張,四十英鎊一張。甚至在不久的將來,會出現一百英鎊的絕對天價……

“他們有多少人?”麥克敲敲吧檯,表示再來一杯。

“大概有七八個吧,我沒有數過,但是其中有一個姑娘露出一點金色的短髮,手裡把玩著很小很鋒利的刀,像是……對,像那種刮鬍子的小刀片,一排排的那種。她的身材真好。”約翰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已經二十歲了,還沒有存夠錢娶老婆呢。

“很好,我想我認識這個好身材姑娘。另外我還想知道的是:他們在喝酒的途中出去了沒有?如果出去了,出去了多久?”

“這個太抱歉了麥克探長,您知道的,喝酒的人需要出去撒尿,我記不起那麼多。至於那個姑娘……唔,我很清楚的記得她出去過,幾分鐘就回來了。”小約翰羞赧的笑了起來。

麥克點點頭,把手伸進黑色探長皮制服的外衣兜裡。

“酒錢。”沒有摸到銅便士,就把一枚銀先令彈了出去。

……

英鎊是北美洲殖民地裡最堅挺的貨幣。

一金英鎊等於一百銀英鎊,一銀英鎊是二十銀先令。而一枚銀先令等價於十二枚銅便士,遠高於麥克的酒錢,樂得小約翰眉開眼笑,給西奧多他們送去了幾杯兌過水的酒。

這讓他差點捱揍。

“頭兒,這些該死的酒鬼都是白痴,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西奧多惱怒的走了過來。

“我知道了。”麥克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