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下端硯無眠,鋪開的宣紙依舊空白一片。

墨軒放下了手中的筆,人不在,再畫也畫不出那種感覺。一顰一笑,那靈動的眼神,是任何的顏色都不能描述的。

“酒兒,你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呢?我,可是一點都沒變,你還記得我嗎?酒兒,酒兒……”

所有的嘆息聲都只因為一個名字,墨軒躺在椅子上,用手捏著眉心。

那一日,他即使是殺出了霽城,結果依舊是敗得慘不忍睹,他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丟了。

落城的一幕幕,就像是一個噩夢,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堅持下去的。無可辯駁的事實,他拿什麼重新開始。

清晨,墨軒獨自打了一盆冷水。自從醒來之後,夜深人靜之後,思緒再也不能平靜下來,他也因為安慰的睡個好覺。

“王爺,您醒了……”,墨心兒跑到了書房,推開了房門。

只見房間之內獨有墨軒一人,丫環侍女伺候之類的人一個不見,這讓她有點看不透對方。堂堂的一個王爺,莫非是有什麼見不得的小癖好吧?

這鬼鬼祟祟的模樣,是想看出點什麼啊?墨軒看著對方,慢慢彎下身子,道:“心兒,你在找什麼啊?”。

墨心兒小心的退後一步,對方是一個她沒辦法從心底信賴的人。她不會說真話,但是對著他那雙慈愛的眼神,她有不想說假話。

這矛盾的心理,還真是沒幾個人能讓她這樣。

忽的,墨軒伸手抱起了墨心兒,墨心兒大叫一聲,隨後雙手用力專注墨軒的肩膀,整個人向對方懷裡倒去。

“啊~王爺,你這是做什麼?”,墨心兒紅了臉,不是她多想,只是剛才被嚇得不輕。

她是受不起驚嚇的那種人,一旦被刺激,便會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頗有點走火入魔的徵兆。

墨軒警惕,想試探一下墨心兒的脈搏,這不正常的臉色希望不是他多想了。

這微弱的脈搏,不似正常人有力的心跳。再試探也不能判斷出其他,反被墨心兒察覺出了異樣的關心。

“本王抱你出去吧……”,不等墨心兒做出反應,墨軒抱著墨心兒便走出了書房。

長的就是一副生人勿進的臉,可是為什麼卻是對她和她哥哥另外相待呢?難道,還真如她哥哥所想,他們之間有莫大的聯絡?

青灰色的緊身衣服,領口之間的花紋全部用的是黑線、不管遠看還是近看,這衣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墨澤用手捏住袖口,衣服的料子是棉麻,不過做工倒是很精細,不易被拉扯破。

這衣服,好像是他穿過的?墨軒放下墨心兒,把手放在嘴邊,而後在墨澤身邊轉了幾圈。

墨澤顯得極不自然,不過就是件衣服,他穿怎麼了?就是覺得合身罷了。

“看什麼看?再看我跟你也沒關係……”,墨澤倒揹著手,雙腳錯開腳後跟併攏,這站立的姿勢不自覺的就成了這樣,他也是頗為無奈。

很熟悉的樣子,像是多年以前某人在小院裡訓練心腹的樣子。他,可是由她一手培養出來的?

到這裡,是刻意接近蓄意的安排,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和本王有關係,又有什麼關係?”,墨軒雙手搭在墨澤的肩膀上,這麼小的孩子,他實在不知

道該怎麼和對方平等交談。

“說說也無所謂,我是南凰人,王爺不是……”,墨澤伸出手,墨心兒把手寄了過去,兩人就這樣一塊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