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你真的能做到了”,顏洛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他看起來比無顏還激動。蘇傾酒有些搞不懂,看不見的是無顏,他能淡定的坐在哪裡,顏洛是怎麼一回事?

莫不是無顏自己是感覺失望太多了,所以都已經不抱期望了?可是,她剛才可是感覺他身上不尋常的氣息,明明也是激動的。

無顏的反應讓蘇傾酒略微不爽,在這個地方竟然瞧不起她的醫術。若不是她名聲不好,他開出天價她都不治療的。

眼睛看不見的日子也就是那麼回事,習慣了那麼多年的黑暗,一直那樣下去也是沒什麼的。一直都是一個人,所以都習慣了。突然間落寞的眼神,讓顏洛的情緒再次平靜下來。那種表情,他很熟悉,同那時無顏的一模一樣。

他以為這種表情不會出現在第二個人身上,為何他見蘇傾酒卻也是說不出了話。蘇傾酒懂失明的感覺嗎?為什麼他有一種他懂的感覺。

此刻的蘇傾酒竟是與無顏相處竟是那麼的融洽,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顏洛忽然覺得他是多餘的那個。夾在蘇傾酒與無顏之間,他不知如何打破這份沉靜。

無顏緩緩閉上了眼睛,他很享受這份感覺。身旁站了一個懂他的人,即便他看不見她的樣子,即便他什麼也沒有說。

他不瞭解她,但是這一刻他讀懂了她。

“蘇姑娘,可是想借助我揚名?”,無顏用最平緩的語氣問道。

被用如此坦誠又直白的語言,蘇傾酒覺得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如鯁在喉的感覺竟是這般的難受,以前她一個人,她愛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需要解釋。

因為那時的她足夠有名,也足夠強大!

無人敢欺,也無人再敢靠近一步。她把自己封存在自己的世界裡,讓任何人都不曾靠近她的心。

直到最近她漸漸發現自己的心裡多了一個人,不管如何,永遠寵溺的眼神。或許是不曾體會,她變得越來越貪戀那份溫暖。

在他的身邊,她有了從前不從有過的脾氣。她可以任性到在旁人眼裡是無理取鬧,可是他總會在她的背後微笑著搖搖頭,什麼也不說,默默地收拾著她闖禍惹下的爛攤子。

忘了自己是蘇酒兒,活成了蘇傾酒的感覺。

“有一點吧”,蘇傾酒坦誠道。

原本打算只是單純的想認識一下賺點小錢什麼的,後來覺得無顏的身份不簡單,她是有點那麼小想法。但是那只是小想法,無顏的容顏看起來太過純淨,她不想自己那種想法浸染白蓮。

一個戲子,在這種地方有著如此奢華的房間,其幽靜的程度不難讓人懷疑。太子的身份和其尊貴,但那是天子給的。本質上說,天子才是那個有權的,太子充其量是一個門面。

所以,相見歡蘇傾酒篤定是無顏的門面。只有他有那份能力,只有他其他人不會懷疑。事情就是往往意想不到,才是最好的。

她進來這麼久,竟是沒有一個敢進來打擾的。這裡的人對無顏的尊敬程度,不亞於墨王府那些人對齊墨軒的態度。

“你們在談論什麼啊?”顏洛搓了一下眼皮緩解尷尬,他只是偷偷開了會小差,想了一些別的事情。回過神來,就覺得自己跟不上步伐了,完全不知道蘇傾酒在說什麼。

還有無顏,就算不聽蘇傾酒的話,但是他可就感覺無顏說了一句話。就那麼一句話,這會的氣場怎麼忽的全變了?

利用什麼的,借用什麼的,他們兩個之間還能有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