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了餘青風與周安,蘇傾酒又獨自一個人回去了。

被周安說過命相之後,蘇傾酒又同餘青風談了許久。在他那裡她對於她的孃親蘇落蘭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模糊的影像在構建。

她彷彿看到了女子坐在鞦韆之上,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神中有過猶豫也有彷徨,但更多的是期待。

蘇傾酒輕擦眼角,她幻想著那份期待是對她的。

“我真是越來越傷感了,這事也會期待?蘇傾酒你也是蘇酒兒啊,你的心是黑的同樣也是冷的”,嘴角扯起的苦澀笑逐漸變成冰冷殘忍的笑,邁著大步,與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因何而起的負面情緒忘了,因何而起的蒼涼也是忘了。

那天,蘇傾酒忘記了是如何回到了墨王府。只記得,她走過的那一條路,沒有任何人近的了她的身。平日裡嬉笑的王妃,一瞬間換了另一幅樣子,都覺得後怕。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清晨。

蘇傾酒靠在窗邊上,青絲垂落。額前的髮絲有些遮眼,她動手往後弄了一下,誰知越弄越糟糕。心情不好的時候,似乎事情也不順。

“齊墨軒,我頭髮……”。

脫口而出的話,讓蘇傾酒也為之一驚。這樣的事情,她似乎喊綠靈更適合。

“哈~我這是怎麼了?”,手指穿過長髮遮住眼睛。脆弱如同蘇傾酒,面對這樣的自己,即是覺得可笑也是覺得悲哀。

“叫我做什麼?我這剛給你端過一份蓮子羹呢”,齊墨軒一手端著蓮子羹,一手轉動著輪椅來到蘇傾酒的身邊。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做這樣的事情是費不少力氣的。

齊墨軒把銀耳羹放在桌子上,又轉動輪椅道蘇傾酒的床前。說出了她所關心的問題,“昨天你答應的事情都辦了,長樂坊的小籠包已經送到了。不過你說你要做菜這點,為夫可是很嫉妒……”

“我就說你昨日出去著了涼,身體不舒服,沒有做糕點。等到酒樓開張的日子,邀請歡兒小妹去品嚐”。

“嗯?那豈不是那日無顏也會去,那我那天收入有多少呢”,左手輕動,蘇傾酒口中唸唸有詞,似乎痴於錢財對她此刻的心情好點。

“酒兒,為夫在這呢!不要在為夫的面前提別的男人的名字,為夫會吃醋的”,捏捏蘇傾酒的小鼻子,那慘白的笑容讓齊墨軒心中一痛。不知是何原因,蘇傾酒就突然變了。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他真的好害怕,她就那般沉睡下去。

“齊墨軒,我好想有個思念的人,可是我誰都記不得……”,蘇傾酒哽咽,。她抱住齊墨軒趴在他的肩頭抽泣,“齊墨軒,你說若有一天我連你忘了該怎麼辦?你還不會來找我啊”。

“會啊,若有一天你忘了我,那我們再重新認識一遍好了……”

重新認識?蘇傾酒覺得頭有些痛,含糊不清的問道:“那,如果將來負了我,我忘記了你,你還會再來找我嗎?”。

一句話,負了你怎麼辦?齊墨軒的手停在半空之中。他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下,他是要擁抱著蘇傾酒,還是該放手呢?

她想要的是什麼啊?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問過,他能給她想要的一切嗎?

蘇傾酒止住哽咽,貼在齊墨軒的耳邊說道:“阿軒,我不會忘了你,但是如果有一天我決定忘記你,你就別來找我了”。

放下雙手,齊墨軒擁抱著蘇傾酒,哽咽著小聲說道:“酒兒,若有那麼一天,我請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有不能說的理由”。

酒兒,人生總有那麼多的無奈還要揹負。我該如何選擇,在不傷害你的基礎下,去完成那些他們覺得應該是我做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