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酒在周安的身後,這裡的觀主心性高,對於周安的做法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也不知道周安以前有沒有帶人回去算卦掛,看反應她只覺得觀主是一個冷淡的人。

她來這也有一會了,觀主都沒有看過她。周圍的人倒是抬起頭看看她,順便和其他人討論一下,畢竟這裡外人真的很少經過。

“觀主,來者不應皆是客?我來這也算是一種緣,您就不想認識一下我是誰嗎?”,越是平靜蘇傾酒便越是好奇,這種地方她平常也不來,難得來一次,所以自然是要留下點什麼的。

“紅塵之中來來往往皆是過客,施主與我不過是萍水相逢,況且施主的緣是與周施主的……”

蘇傾酒不再在周安的身後,她走到觀主的前面道:“那觀主我今日想留宿一晚,不知道觀主是否方便?”。

清風觀的觀主甩了一下手中的浮塵,仰頭觀望天空,道:“女施主,天色尚早,獨自留宿頗有不便。若是女施主回去覺得危險,貧道可以派弟子護送”。

雙手放在背後,而後舒展了一下手臂,天色離傍晚還是有很長時間的。蘇傾酒說留宿道觀只不過是說說而已,這種環境讓她呆一晚上,她能接受有些人也是不能接受的。

只是她故意說得話,得到的回答卻讓她頗為震驚。小小的道觀,原則倒是很講究,自律意識都很強啊!

餘青風說完話自己都震驚了,呆呆的看著蘇傾酒的臉,久久的不能說話。

半響呢喃道:“可是蘇施主,很多年不見了?”。

蘇施主?蘇傾酒聽不懂清風觀關注的話,她很確定自己是第一次來這裡,記憶之中完全沒有這裡的跡象。那人竟說出了“蘇”,這天下長得與她相似的大概只有她未曾見面的孃親。

“觀主,說的可是蘇落蘭蘇施主?”,蘇傾酒試探性的問道。

餘青風右手抹過眼睛,嘆道:“時光不饒人,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已是物是人非,你怎麼可能是她呢?”。

這感嘆讓蘇傾酒有了很多複雜的情緒,她母親以前是什麼人,她完全不知道。唯一有點印象的便是那次去相府盜取七葉琉璃參的時候,那次她見到了一張畫像,其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

“我是誰啊?”,蘇傾酒覺得觀主就是一個突破口,內心裡她總覺得她母親的身份不一般。銀月是她母親的遺物,就這一點就足夠讓她懷疑的了。

“你是……”,餘青風遲疑了一會,轉移了話題,道:“貧道姓餘字青風,與蘇施主的母親多年前是舊時。你母親曾在這觀中留下一個錦盒,她說有一日你若獨自一日前來,便讓把這東西交給你”。

“一切隨緣,若是你不來、等你成年以後,東西歸貧道所有……”

還有這種事,不管是不是真的,蘇傾酒乾脆的抬起了手。既是她目前留給她的東西,她相信自是不會差的。

“餘觀主,把東西交給我吧”,沒有客氣,也沒有不好意思,蘇傾酒笑意濃濃。

“還真是隨她啊”,餘青風露出和善的笑意,看蘇傾酒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了。

透過眼鏡回憶的是另一個人,蘇傾酒眨了一下眼睛,她在這種地方是遇不到故人的。所以餘青風的心情,她是真的不能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