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德妃垂眸,呼吸間都能感覺胸口隱隱作痛,抬眉間臉色慘白,束兒嚇到了連忙說道:“奴婢去找主人。”

季德妃阻止束兒前去:“不必了,這點傷沒什麼大礙。”

“娘娘。”

“現在不宜驚動任何人。”

束兒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對娘娘來說很不利,四面八方的人定然都是來監督娘娘的,可是娘娘的傷勢又不能傳太醫來看,外面的大夫也不保險,束兒別無辦法只能扶著季德妃坐在床上,季德妃捂住胸口嘴角也揚起:“九王妃如今可是比我要痛多了吧。”

“這是自然,不僅流産而且最為忠心貼心的丫鬟因她而死夠她受得了。”

“這輩子最難還清的便是有人為自己而死。”季德妃若有所思的說著,腦海之中浮現的畫面便是一個少年死死的護著懷中的幼女便一鞭一鞭抽打著,縱然是鮮血淋漓,縱然被人割肉扒皮他的雙手也沒有放開過懷中的幼女,現在回想起來他應該是這輩子以來對自己最好的人,純真的對她好,當年的她也曾有過幸福的時候,只是太短暫了,眨眼便過卻足以讓她銘記一輩子。

“娘娘。”束兒見她陷入沉思之中便喚道。

季德妃笑笑,看著束兒說:“束兒,其實你才是跟著主人最久的吧。”

束兒微微抬眸看著季德妃,季德妃緩緩說道:“我跟著主人還不到十年,你跟著他多少年了?”這個問題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季德妃雖然跟在白發男子身邊多年,但是從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已經看到了跟在他旁邊的束兒,她也曾向主人身邊的老人詢問過,不過他們都表示他們在的時候束兒早已經便跟在主人的身邊了,沒有人知道束兒跟在他身邊多少年。

束兒聽到季德妃的話微微垂眸,季德妃看著束兒繼續說:“其實主人將你派在我身邊,我倒是有些受寵若驚。”那個時候誰人不知道束兒是貼身服侍主人的,她的地位和平常人是不一樣的,“我知道你是主人派人來監視我的,我不在乎那麼多,因為我知道我自己絕對不可能會背叛主人的,所以你的監視一點用都沒有。”

“我知道你不會背叛,你背叛任何人都不可能會背叛主人。”

季德妃笑了。

束兒說道:“我跟在主人身邊多久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有些印象也已經隨著時間淡去了,娘娘又何必去追究時間的問題呢。”

季德妃拉過束兒的手,“你跟在主人身邊最久難道就沒有一點對主人動心嗎?”

束兒漠然的抬頭看了眼季德妃而後垂眸微微一笑說:“娘娘,奴婢謹記奴婢的身份,奴婢會陪在娘娘的身邊,娘娘可以放心。”

季德妃微微挑眉沒有說話,她能夠明顯感覺到主人對她的不一樣,主人對束兒很嚴格跟對待她們的時候並無兩樣,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主人從來不碰束兒,不是厭惡,而是珍視,如果不是男女之情,那麼會是什麼呢?

束兒似乎感受到季德妃的探視於是說道:“娘娘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季德妃揚眉不語,不管主人和束兒是什麼身份,她都絕對相信主人。

九王府。

碧環穿戴整齊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添上點點胭脂好似睡著的模樣,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穆清歌身子還是很虛弱卻還是坐到碧環的床邊親自為她擦拭身子,而後將毛巾遞給旁邊伺候的侍女。

“你們出去吧。”穆清歌看著旁邊的侍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