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眾所周知。

但人人都只在背後議論。

現在陸九淵把這件事放在了明面上來,無疑是狠狠打了顧小溪的臉。

顧小溪是個死要面子的人,眼下臉上掛不住,舉止也就過激了點。

好在她端起酒杯的時候,陸九淵就預判了這一幕。

他飛快的伸手,用賀知許端著煙的那個盤子往前一擋。

香菸灑落一地。

那杯朝著顧北歡潑來的甜酒卻又濺回到了顧小溪的臉上。

顧小溪尖叫一聲,大喊著:

“三哥,你們家的人還有沒有教養了?”

不用顧潮生出手,憨厚的大伯顧湖深和顧小溪坐一桌,見她為難小輩,又說出教養二字來。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扇在了顧小溪的臉上。

從小到大,顧小溪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做哥哥的別說打她了,連句重話都不曾對她說過。

顧湖深氣的身子都在抖,滿眼憤怒的看著這個一把年紀了還驕縱無理的妹妹:

“教養?你也配提教養二字?也就是爹媽死的早,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把你給教好,讓你今天在大家面前丟人現眼的,滾,你馬上給我滾,橫豎你也不承認自己是顧家的人。”

當初顧小溪發達後,目中無人,面對顧家這一大家子窮酸親戚,她揚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堅決不承認自己是顧家人。

後來夫家的擔子越來越重,孃家親戚的日子也越過越好了,她才又重新把自己當成了顧家人。

這些事,兄弟姐妹心裡都有數。

只是想著再怎麼樣,血濃於水的親情是無法分割的,也就不予計較了。

今天要只有顧家人在場,顧湖深早就把她趕出去了。

奈何孟繁君的孃家人都在,為了面子,他已經夠隱忍了。

孃家這邊,大舅最大。

眼瞅著局勢不可收拾,他站起來當和事佬。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講,這是歡歡的回門宴,是她這一生中最難忘的日子。

有大舅的說和,大家總算是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吃了頓飯。

顧北歡也覺得納悶,在敬完酒後,她悄悄問:

“你為什麼非得選這麼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挑刺?是要讓我永生難忘嗎?”

陸九淵湊耳過去,輕聲道:

“這是唯一一次能把你家所有親戚都召在一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