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境冰冷的夜空下,若塵再一次來到了劉煙面前。

“若塵大師,這麼晚了,您出現在此處,所謂何事?”劉煙問道。

“阿彌陀佛,劉煙宗主喪妻之痛,老衲雖是出家之人,也能感受到宗主的悲苦。”若塵緩緩說道。

“生死之事,大師應該早已看開,可我是個普通人,並沒有看開,如果大師是為了此事而來,那就請回吧!”劉煙語氣中有些生硬,他多少也能猜到若塵的來意,現在幾乎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又是天狼幫害了自己的夫人,所以大家也都在等著他劉煙南下,為妻復仇。

而若塵北上,一來真的是為了支援北境對抗碧海人族,二來恐怕就是來勸慰自己放下仇恨的,可這種殺妻之仇又怎能說放下就放下!

聽出了劉煙語氣中的冰冷,可若塵仍然不會放棄,首先如今的北境已經是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劉煙的功法也是高深莫測,雖然可能仍及不上郎子秋,但全身而退一定沒問題,所以一旦兩幫開戰,中原與北地的百姓必將再次陷入戰火之中,而同時也就又給了碧海人族侵犯中原的機會。

那樣一來,那日在陰山總寨眾人商議的請君入甕之計也就徹底行不通了,因為如果少了北境陰山派與天狼幫,中原其他己方就算合力也不會是碧海人族的對手,所以若塵今夜才會出現在此。

還有一點,也是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若塵始終覺得劉煙有慧根,也就是說他覺得劉煙是適合出家的,所以才一次次的點撥,希望有一日他的誠意可以感動劉煙。

於是若塵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再次說道:

“阿彌陀佛,劉煙宗主,生離死別乃是人間不可逆的定數,尊夫人離去,確實很令人惋惜,但老衲還是希望宗主您可以保持本心,以北境百姓為重,也以天下百姓為重!”

“哈哈哈哈!你們每個人都讓我以天下為重,以百姓為重,可你們知道我經歷了什麼麼?我父兄慘死在天狼幫手裡,叔叔伯伯,還有無數北境的子民都死在了天狼幫手裡,現在就連我的愛妻都死在他們手裡了,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還要勸我大度?”劉煙有些無奈的說道。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宗主您在金座城犯下的殺孽,難道忘了麼?可金家和烈風盟主並沒有為難於您?秋寒霜已死,吳現也盲了一目,難道還不夠麼?”

“若塵大師,我一直很尊敬您,當日在金座城外我答應過您不再休息陰山血陣,我做到了,可這老天是怎麼對我的,先傷我愛妻,又毀她雙目,最後連她的性命也一併帶走,這樣的賊老天不值得我尊敬,而天狼幫帶給我的傷痛,我也一定要讓他們親身體會到!”劉煙怒道,一身白色衣袍映著白雪,在月光下有一種森冷的寒意,而且此時的劉煙整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那種殺意就連若塵也有些難以承受。

畢竟若塵如今的修為要比劉煙低上一些,其次若塵年老體衰,如今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但他真的挺希望劉煙能入史烈風那般走上人間正途的,於是他在此刻改變了自己北上之時已經下定決心要做的一件事,那就是他決定將大慈悲掌的心法和招式傳給劉煙。

於是若塵便再次對著劉煙說道:

“阿彌陀佛,劉煙宗主,如果您肯放下仇怨,專心對抗碧海人族,以百姓為重,老衲此刻便將我落霞寺的大慈悲掌傳授給你,希望你能在練習掌力的同時也能同時修習一下佛法,可好?”

上次在金座城外若塵就曾說過要傳劉煙大慈悲掌法,今日又是這般說,劉煙雖然有怒氣,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對這個慈眉善目的神僧發洩,於是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又望了望北境明亮的夜空,然後緩緩對若塵說道:

“大師,我還有諸多俗事未了,所以對出家沒有興趣,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不攻打天狼幫,但一旦碧海人族之危解除,我必會找那郎子秋討一個公道,而且吳現也必須死!”

若塵知道劉煙已經做了很大讓步了,便也不想再多言,於是從袈裟之中拿出了一本藍色的冊子,遠遠的劉煙就能看到上面寫著大慈悲掌四個字,想來這應該就是落霞寺大慈悲掌力的秘籍。

難道若塵真的要將這落霞寺至高功法傳給自己麼?劉煙在心裡盤算著,雖然自己練習的陰山血陣已經是天下無雙的至高功法了,可誰都知道在修習武學的道路上,技多真的不壓身。

本來若塵在來的時候是想把這大慈悲掌傳給小風的,因為他真的很欣賞史烈風,既俠肝義膽,又古道熱腸,可今夜再見到劉煙時,若塵有一些欣賞這個北境的美少年了,生平遭遇了這麼多的磨難,卻仍然可以比較平靜的看待,雖然心中仍有戾氣,但他相信只要劉煙肯練習大慈悲掌力,他身上的戾氣就定然會一天天的變淡,直到完全消失。

“阿彌陀佛,劉煙宗主,這便是我落霞寺的鎮寺功法大慈悲掌法的心法與招式,送給你了,希望你可以將這麼功法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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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塵大師,這如何使得?這是貴寺的絕學,自當傳給妙空大師,我豈能受得?”劉煙推辭道。

“阿彌陀佛,妙空天資有限,此等掌法內勁雄厚,他的修為根本就無法承受,而我寺其他年輕一代之中也是人才凋零,所以這門掌法不如傳給像劉煙宗主這樣的青年才俊,同時老衲也希望這門掌法可以淨化劉煙宗主身上的殺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