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島的閒暇時光總是讓人流連忘返,加上小竹的陪伴,劉煙心中的戾氣也在一點點的消失,可仇恨始終刻在劉煙的腦海深處,雖然短暫忘記,但從不會磨滅。

轉眼間劉煙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他此來草神島的目的就是為了迎回小竹的芳心,與天狼幫的摩擦都是在他意料之外的,雖然自己因為這摩擦差點失了性命,可同時也讓劉煙看到了自己與郎子秋之間那巨大的差距,但他不怕,他還年輕,他有的是時間,如今佳人在側,回到北境後,只要勤練功法,定有戰勝郎子秋的那一日。

小竹之前就已經答應了劉煙要隨其北上,同時也答應了師尊惠天琪要循循善誘自己的夫君,不讓其再修煉那血腥狠辣的功法,所以這一次她恐怕也離開草神島好一陣子了,離開的前一晚,惠天琪讓小竹獨自去了自己在上頂上的居室。

屋外明月高懸,屋內小竹已未師尊煮好了上好的仙草茶,然後就坐在惠天琪的身側,飲了幾杯茶之後,惠天琪放下了茶杯,滿面疼惜的看著小竹,並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小竹的額頭,為她拂去散亂的秀髮,接著緩緩說道:

“小竹,你這一去,為師要再見你恐怕就難了!”

“不會的,師尊,陰山距我草神島也不過幾日路程,我會定期給您寫信的!您要是想我了,我就回來看看您!”小竹說道。

“如此甚好,切記,要護住初心,為師已經接近百歲,生命也快走到盡頭了,他日為師離開這世界之時,你無論身在何處,都要回到草神島來繼承這島主之位!”

“師尊您天合之力已臻化境,會長命百歲的!”

“傻孩子,這世上哪有什麼無疆壽數之人,世人都會死的,為師也不例外,正因為為師修行天合之力,所以才更能感受這世間的生死迴圈!”惠天琪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本書,名曰“天合醫經”,然後將這本書交給了小竹,接著說道:

“小竹,這是草神島無上醫術,既是醫經,也是功法,你要勤加練習,將來好繼續發揚我草神島醫術!”

小竹本來是想拒絕的,可她看到師尊嚴肅認真的樣子,就知道師尊沒有說下,於是她收下了這本天合醫經,實際上從這一刻起她就已經預定了草神島下一任繼承人的位置,因為這本書就是草神一脈掌門人的象徵,它既象徵了醫術的最高峰,也象徵了功法的最高峰。

本來小竹以為師尊叫自己來是要再次囑咐一下去北境的事,因為師尊一直對自己的夫君都有些許的偏見,也許現在小竹認為這是偏見,可當她知道這不是偏見的時候,她再也回不到當初,也就是現在這種恬淡清雅的心境了。

將書收好之後,小竹有陪惠天琪待了好長時間,聊了很多小竹小時候的事情,說到興起處,就連惠天琪這種修為的高人也忍不住高聲大笑,不知從何時起惠天琪已經將這個弟子當成了自己的女兒,恨不能陪她一生一世。

快到子夜時分,小竹侍奉自己師尊睡下之後,才一個人緩步走回了自己的住處,想著這時夫君也該睡下了,可回到屋舍才發現,劉煙仍然在等她,瞬間心裡暖流湧動,不由分說的就衝進了劉煙的懷抱。

想著明日就要離開草神島了,二人竟又在這熟悉的戰場留下了無數戰鬥的痕跡,直到天矇矇亮時,才放開了彼此,各自睡去。

劉煙來的時候就沒有帶多少人,走的時候只是多了小竹一個人,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幾乎整個草神島都來送別這位美麗善良的小仙女,那種依依惜別的感人場面,多年以後都縈繞在劉煙心中,也更加堅定了他要好好守護小竹的決心。

......

苗河之南烈火城,大長老風木聖壽宴結束之後,許夏自然不會立刻離去,而是陪自己的師尊待了幾日,畢竟十幾年沒見了,師徒二人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一連幾日許夏其實都只是再做一件事,那就是陪師尊喝酒。

風木聖被世人稱為酒仙不是沒有道理的,壽宴之時忠義盟從天下各處購置了無數的美酒,東島仙草酒,中原紅塵醉,南疆枯葉酒,那可真是應有盡有,可壽宴結束之後仍然是剩下了好多,風木聖為了不浪費這些美酒,於是就拉著自己的弟子整日陪自己飲酒。

這一飲就是六日,這六日許夏幾乎都沒有離開過師尊的屋舍,整日裡除了飲酒,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在呼呼大睡,可他始終都沒有忘了與小小的十日之約,想想也到了該離開的時間,雖然很捨不得自己的師尊,可許夏也知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算沒有與小小之約,自己也還是劍門的門主左衛,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

於是在第六日的夜晚風木聖拿了十幾壇的南疆枯葉酒,兩盤醬肉,又叫上許夏,準備痛飲一番,幾壇酒過後,許夏似乎和平時有異,雖然風木聖時常飲酒,可眼神心智還是極好的,一眼就看出了許夏的異樣,於是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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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是這酒不好喝麼?還是你厭煩了陪我這個糟老頭子?”

許夏一聽師尊如此說,慌忙放下酒罈,跪倒於地,神色緊張的說道:

“小夏自少年時就受師尊教導,又怎敢厭煩與師尊相處,這酒都是世間極品,當然好喝,只是......”

“只是什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拖拖拉拉的了?”風木聖催促道。

“只是我在來這烈火城時,曾在苗河之畔偶遇一個女子,她身著一身黃裙,聰明伶俐,又美麗大方,我與她曾約定十日後在鳳鳴城相見,算上今日我來到烈火城已經七日了,明日如果不走,我怕錯過了與這姑娘的約定!”許夏說道。

“哼,你個不肖弟子,有了姑娘就忘了師尊,是也不是?”風木聖佯裝生氣的質問道,其實從話語中他已經知道了這女子便是小小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