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惡的金錢面前,陸去病沒有一丁點抵抗力。

早出晚歸做牛做馬為了啥,不就為那麼點票子嗎?

打工人的靈魂就是這麼卑微,打工人的底線就是那麼形同虛設。

飛速脫下圍裙,三兩下換上便裝,帶上自己的裝備下樓等金主去了。

不過一支菸的功夫,一輛黑色馬車緩緩駛來停在深紅公寓對面街邊,大壯坐在馬伕位置,陸去病屁顛屁顛跑過去二話不說鑽入了車廂,馬車即刻滴滴篤篤走了。

甄懷仁穿著一身黑衣,戴了副墨鏡,拽的像從不摘墨鏡的王家衛。

“懷仁同學,大晚上戴墨鏡,你這個樣子不像去辦案,倒像是去作案。”

“自從鳳凰山一戰,你不打招呼引雷電死一群傀儡喪屍後,我就有了嚴重的心理問題。晚上出行必須要戴墨鏡,生怕又被突如其來的裝逼閃瞎眼,尤其是和你在一起時。”

“這也能怪我?別胡扯了,路遠嗎?”

“不遠,十五分鐘路程而已,特別行動隊已在那裡等著了。”

“說正經的,我的獎金呢。”陸去病很自然的伸手去掏甄懷仁的口袋。

“你怎麼那麼猴急,別伸手啊,我不好這一口,縮回你的爪子!”甄懷仁著急之下,雙手亂拍一氣。

“疼,你屬貓的,指甲這麼長。”

“給你錢,一副窮酸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欠了一屁股高利貸。”甄懷仁甩了一沓錢在他手上,無奈的搖頭。

“一分錢逼死英雄漢,泡妞不要錢的麼?開房費你給啊。”陸去病喜滋滋的拿過一個信封,往裡看了一眼,倒出一沓綠票子,呸呸吐了兩口唾沫開始數錢。

“呸,這麼小思想就這麼複雜。”

“你怎麼知道我小,記得我們沒有一起洗過澡啊,沒有證據不要亂說,事關男人的尊嚴和品相。”陸去病聚精會神點著票子隨口道。

“不知所謂,對了,等會需要你的速度。”

“唉,就知道太快的男人享受不到持久快樂的時光,說吧,具體要我做什麼。”陸去病蕭瑟的嘆了口氣,將錢揣進褲兜,挺直了腰桿。

“令狐處長決定,不當場抓捕買藥人,跟蹤找到窩點再一網打盡。”

“哦,國安的人看來不傻,那就幹唄,找我來幹什麼,難道你們沒有跟蹤的高手?”

“還不是因為你快,為了以防萬一,我怕兄弟們跟不上。”

“真是越能幹越多幹!身體都要透支了,看來要買點腎寶。”

“別抱怨了,能多做點是你的機會。”

“我願意躺平,讓別人多做點。”

“好,大壯,去病要躺平,你上去坐。”

“哎,說歸說,不要動大殺器,大壯一上,我的腰就得折了。”

黑夜昏暗的街道上,馬車不疾不徐的往南行進,很快拐進了一大片荒草地中,馬燈照耀下,遠處影影綽綽出現了座規模不小的工廠建築群。

兩分鐘後,在馬車頭燈的掩映照射下,工廠斑駁歪斜的兩扇大門出現在面前。

馬車不停頓,直駛而入,在荒廢的工廠裡七轉八轉後停進了寬廣灰暗的三層廠房一樓。空蕩蕩的廠房裡已停了不少馬車,幾個穿黑制服的軍人散在四處警戒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