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坐著的,不就是那張他朝思暮想的面孔嗎……

只是小半年不見,她似乎瘦了黑了,飄逸的大波浪剪成了幹練簡單的短發,可眉眼間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卻仍舊沒變。

笙兒,你終於回來了。

路遇白激動地紅了眼眶,唇瓣動了動,正要開口,忽然瞥見女人面前的牌子。

上面寫著:薛煙。

餘笙正好偏頭,一瞬間,四目相對。

她從男人的眼底看到了毫不加掩的困惑和驚喜。

而路遇白在女人眼底看到的,卻始終只有淡漠如水。

這種死水微瀾的平靜,比狠狠發洩可怕許多。

一習慣了理智的人,在經歷過喪失理智之後還能重新保持理智,只能說明一點——

或許她心中還有愛,但對他的一切卻早已沒了期待。

真正的遺忘,並非不再想起,而是偶爾想起,心中卻不再有波瀾。

餘笙的反應,讓路遇白又崩潰又絕望。

世界上最無奈疼痛的事情,便是在意一個人時,她已經離自己遠去。

而當好不容易發現快要忘記時,她又再度出現在你的生活裡。

而這生活,卻與她,再無關聯。

……

“法官大人,我想申請晚點開庭!”

人群裡,男人沉穩有力的聲音忽然響起!

法官推著眼鏡看了一眼,提出要求的正是戰無敗記的路遇白。

對方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而後,路遇白便在眾目睽睽的之下,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堅定無比的走到辯方律師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