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也就是那畢業典禮了。

在那畢業典禮上,劉校長跟我們也是又說了好多,給我們又重溫了那“克明峻德,格物致知”的校訓,重申了那“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文人理想以及那“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大道之行,天下為公”、“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仁者愛人”、“與人為善”、“扶貧濟困”等傳統思想,讓我們離開校園之後,一定要涵養愛人之心、愛民之心、愛國之心,而且還希望我們進入到這社會之中、在這浮躁的社會之中,涵養上那麼一身靜氣,還有就是,校長還說自己在好多方面做得不好,對我們深表“歉意”,說得我們班裡的小姑娘們也是哇哇的又哭起來了。由於當時,我馬上也是就要走了嘛,將別之際,心情分外沉重,所以這般聽著聽著的,心裡也是跟那翻了五味瓶似的,五味雜陳、特不是個滋味了。

看完畢業典禮之後,我突然間的,也是又好想再去看眼教學樓,所以劉校長他們一走之後,我扯著孟嘗、小弟的,又喊上格格的,便也是就狂奔到那教學樓前去了。

站在那教學樓下,瞧著那唯美而又熟悉的小紅樓時,真是感覺自己大學剛開學那天,剛踏入這明水校園,第一眼看到小紅樓時的那一幕,就在跟前,記得當時,表姐還在那跟我說,讓我在這麼漂亮的校園、這麼美的小紅樓裡,做上一個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夢,做一個關於那紅樓的夢,唉啊,那一幕又一幕的,就跟是在眼前一般…

如此一陣遐想之後,我這也是就要走了,可,這也正欲走、欲回宿舍的,那麼一扭頭間,恰巧也是又看到我們那個統計學老師了,統計學老師提著包的,跟那另外一個老師從教學樓裡,剛好也正往外走。此時此地,此情此境之下,再次遇到自己的老師,那自然是說不出的親切了,所以,我想也沒想,撲上前的,便也是就把老師給抱住了。老師先是那麼一驚訝的,後也是就跟我聊起來了,笑嘻嘻的在那問我,問我是不是要畢業了,問我是繼續讀書深造還是上班工作,工作找得怎麼樣,是留在省城了還是回家了,我一一的,跟老師說完,然後,就跟那小姑娘、小孩子似的,撒著嬌,晃著老師胳膊的,跟老師又說,“老師,我馬上就要走了,你有那種最後離別的話,想要跟我說的嗎,要囑咐我的嗎,我把錄下來。”一邊說著,把相機也是就遞給孟嘗了。

老師這麼一看、如此一聽的,突然也是還有點的不好意思了,“嗯嗯啊啊”的,不知說啥好了,最後,也還是那個跟他一起的那個老師,在那說了一句,“嗯,這個很好,很有意義”,“鼓勵”了他一番後,老師後張開口的,也是才又說了,老師跟我說,“啊,那個,畢業、參加工作之後呢,好好的幹,然後,要常回學校看看,等以後啊,等以後結婚了,有小孩了,可以帶著自己的媳婦,還有小孩兒,一起回來看看。”說完之後,還沖著我和格格,特別溫柔的一笑。

再後,告別了統計學老師,我和孟嘗、小弟,還有格格,踏著那條兩側全是法國梧桐、走了不知多少遍的小路,也是就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提起那早已收拾好的包,關上門的,也是就要走了,就在我掩上宿舍門的那一剎那,就在看到那間已經住了四年、滿是回憶、變得越來越空、此時就跟自己大學第一次推開門時就只鋪了兩張床鋪的宿舍時,那麼一股酸楚,跟著也是又上心頭了。

拖著那沉重的步子,那麼一步一步,下樓梯,出宿舍,往校門口走時,在那一路之上,看到那些穿著小花裙子、紮著小馬尾、揹著提著個小包、手拉著手、嘻嘻哈哈的小學妹,還有那穿著大褲衩子大拖鞋、在路邊買西瓜的小學弟,以及那捧著一瓣西瓜、蹲在樹蔭下開心的吃著的小妹妹時,我那滿心裡面,我那滿心裡面,唉,當時,就是連看到了那麼一對正吵著架的小情侶時,滿心裡面依舊也是那豔羨,羨慕他們還年輕,羨慕他們還可以當學生,羨慕他們還有好多好多的時間,可以去揮霍…

出學校,找了個黑出租,坐著的,也是就要去車站了。我坐在車上,回過頭,看著那漸來漸遠、漸漸模糊的小紅樓,那雙眼,也是濕起來了…

當天下午,回到琅州銀行之後,便也是就換上了那麼一身的工裝了,西裝革履著、人模狗樣的,也是踏入到那職場中去了,練起那業務,練起那點鈔、練起那小鍵盤傳票錄入來了,而便在這晚,也是就一直練到了那晚上九點半的。但,這時候呢,遠在那兩百多公裡開外、在那已成為了“遠方”的學校裡面,卻也是正奏著那別離前的笙簫,舉辦著那為我們踐行的畢業晚會。格格當時,為了“撫慰”我,也還給我也是發來了好些的照片,有小姑娘們跳舞時的照片,有老師們給我們送祝福時的照片,有動漫協會的spay的照片,有,有,還有好多好多,也還有那民樂社的民樂合奏的照片,在這之中,依依稀稀的,好像也是還有沒洗頭小姑娘,穿著那好看的漢服,在那彈撥著琵琶,看那照片,好像,在沒洗頭小姑娘的那一旁,還擺著那麼一支笛子…

之後,又過了那麼一天,孟嘗也是就走了,孟嘗上車之前,也是還又給我打了個電話了,哽咽著,跟我說是,“糖糖,我要走了,我要離開山東了…”孟嘗是我大學四年裡最好的朋友,他要走了,我那心裡,當然特也不是個滋味的,一時之間,我那麼“嗯啊”、“啊嗯”著的,也是不知說什麼好了,最後,不知怎的,居然也是來了那麼一句的,“孟嘗,你這次回去之後,什麼時候再回山東啊?”孟嘗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的,“可能,要等到你們結婚的時候了…”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計算著的,最後終於也是到那6月20號了,到我們這屆同學徹底畢業、必須要離校的那日子了。那天,省城陰雨密佈著的,也是下起雨來了,嘩嘩嘩嘩,傾盆一般,特別特別的大,所以營造的那離去時的氣氛,也是特別的傷感了。格格走之前,我還特意讓小弟幫忙去送了一下,心想格格那麼的戀校,務必得好好的哄哄她,不然她又不知傷心成什麼樣了。果然,也是沒出我所料的,小弟送完格格之後,給我打電話也是就說了說是,格格走的時候,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在那哭,在那“嗚嗚嗚嗚”的哭,哭得特別特別的傷心,最後,在她爸爸媽媽的哄騙之下,也是才上車走了。

而,小弟掛了電話不久呢,格格那電話,跟著也是就又打過來了,格格依然,也還是在那哭,“嗚嗚嗚嗚”哭,“嗚嗚嗚嗚”的哭,一邊哭著,一邊在那泣不成聲的,“糖糖,我,我把我最喜歡的那條牛仔褲落在學校、落在學校了,我,我,我還沒有跟你一起去買,去買我最喜歡的那件t恤衫呢,我還,我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