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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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便是宴會。
雖說武容這邊節節敗退,但是越是在這種緊要關頭,越是不能放鬆。武容邀請了各地割據稱王的首領,商量結盟的事。順便舉辦了一場宴會。
席上,自然是觥籌交錯,酒過三巡,浙大都督道:“此間樂,未有歌舞助興。我兒善舞,不如讓他為武將軍獻舞一曲,以助興。則何如?”
浙大都督年過知天命之年,常年兵戎生涯養得她黧黑麵皮,洪亮嗓門,在武容眼裡看來,倒是有幾分像神武將軍。
武容回過神來,看向折文靜。折文靜一襲青色衣裙,如綠竹挺拔,對武容微微頷首,示意同意。武容道:“既然浙大都督提議,又得折大公子首肯,有何不可?”
武琥冷哼了一聲,面色不善。
席間獻舞,說得不好聽些,乃倡優所為。折文靜乃大家公子,在眾人面前獻舞,是自貶身價。折大都督為了推出自己的兒子不惜做出這樣的事情,可見其心急,人品不佳,又或者是的確有求於武容。
武容說罷又看向坐在她右下手邊上的沈青禾。沈青禾面色不善,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沈青禾看著坐在人群裡打扮的光彩奪目的折文靜,又看了一眼面露喜色的浙大都督,她們這是有備而來啊,折文靜這獻舞後是不是就要藉口獻人了?
沈青禾轉身看向含笑同意了的武容,他心裡酸溜溜的埋怨上武容為何不拒絕這個事情,轉念又暗自嘆了一口氣,他自是知道武容為何這個時候舉辦宴會,又為何同意了折文靜在眾人面前跳舞。
如果只是折文靜一個人跳舞,這舞便是要變了味道了,那如果自己也提議為鼓舞士氣也跳一段,是不是能把局面轉回來呢。
沈青禾低頭尋思一會,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折文靜一個人風頭太過,否則武容是真的沒有迴旋餘地了。
沈青禾下定決心後,他在折文靜上場跳舞前出聲笑著對武容道:“將軍既然是為了鼓舞士兵計程車氣,那青禾也獻醜一回,為振奮君威先舞一曲,為折公子拋磚引玉?”
武容喜上眉梢,連忙應道:“好。”看著沈青禾的目光放出光來。原來,自從找到沈青禾之後,沈青禾就一直和武容鬧別扭。難得今日折文靜要獻舞,沈青禾也為她起了爭鬥之心,武容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拒絕呢?
折文靜此時已入後臺準備舞衣,折大都督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心中不快。見上演“而男爭一女”的戲碼,武琥和眾人一樣起了看熱鬧的心思,靜候好戲。
沈青禾去了後面的帳子裡換了一身桃紅色的衣衫,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婉如枝頭上含苞待放的桃花,他面上帶著薄紗遮去了他的面容,只留一雙含情脈脈的雙眸,他靜靜的站在人群中央,等到一首《桃夭》響起後,他也由靜轉動跟隨著樂曲,俯身,甩袖,仰起,抬臂,踮足,側轉,迴旋……,他用自己優美舒暢的舞姿表達了他對武容的愛意,此時這天地間似乎只有這二人一樣。
舞畢,眾人掌聲不斷,武容更是看得目不轉睛,心中開懷。沈青禾跳的《桃夭》,取自《詩三百》中的“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室宜家”,沈青禾選擇跳《桃夭》,就是在向武容展示他的心意。武容怎麼能不開懷?
然後是折文靜上場。只見他身著深色廣袖,白紗覆面,梳著高髻上繫著一根紅綢帶。風來,黑發、紅綢帶隨著廣袖輕輕飛舞,更想得折文靜膚色白皙,氣質出塵。樂師在折文靜身後次第上場,絲竹與編鐘,更是有兩人抬了磬來。音樂聲響起,竟然是九德之歌;折文靜開始隨著音樂起舞,竟然是《九韶》之舞。
《九韶》乃是失傳之樂,不知折文靜從哪裡找到的曲譜重新排練,折文靜舞姿曼妙,儀態優美,舉手投足、手臂起伏之間,隨著音樂的推進,有莊嚴肅穆之感。眾人齊聲朗誦:“吉甫作頌,穆如清風。仲山甫永懷,以慰其心。”舞畢,全場默然,武容鼓掌示意,宴會諸人都看得出來武容對折文靜不過是客氣與尊重。獨有一二文士站起來致意,道:“折大公子高才,不想九韶竟有現世的一天,而我等竟有此等眼福。”作揖,意態十分恭敬,折文靜只是微微頷首。
眾人嘖嘖稱贊,那些看不懂的也不好吱聲。可見舞是好舞,只是離跳舞的初衷,得武容垂憐卻差得不止十萬八千裡。
武容藉故離席,迫不及待去找沈青禾。沈青禾正在舞臺裡間換衣服,衣服換好了正準備出來,武容闖了進來,一把抱住沈青禾,傻笑道:“阿禾。”
沈青禾一把拍開武容的手,仍是板著臉的道:“做什麼,人家折公子特意過來為你跳舞的,你不在前面豈不是傷了佳人的心。”
“阿禾,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嗎?”武容憨笑著搓了搓手,道:“阿禾,我還以為你和我生分了。今日才知道,你對我的心和從前一樣。”
沈青禾輕聲哼了一聲,“我不像有些人見異思遷。”
武容還是喜滋滋地笑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