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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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臻赤腳走在冰冷的雪地上,她的四周一片白茫茫的空無一人。她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鵝毛般的大雪直撲撲的打在她的臉上,但奇怪的是,她一點也不覺得冷。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地,她迷茫的大喊了幾聲,沒有一個人回應她。她只得繼續往前走,希望走出這迷霧後便能看出這是哪裡了,可是她越走霧氣越重。
雪好像不下了,她回頭去看來時的路,但霧氣太重,她什麼都看不清楚了,她待還要往前走,突然被身後有一個人拉住,她被拉的一個踉蹌,她回頭看去,看見身後的那個人正緊張的看著她。
“快回來,我的孩子,不要往前走了。”
姚臻看著喚她回去的人正是她的父親,她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此時四周的霧氣也散去了,姚臻才發現她此刻正站在懸崖的邊上,再往前半步,她便要掉進深不見底的懸崖下面去了。
姚臻急忙的往回走了幾步,卻怎麼也拉不到近在眼前的父親的手,她急的又往前跑,但怎麼跑也夠不到父親。
姚臻絕望的癱坐在地上,哭喊道“父親!!!”
姚臻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父親慢慢的消失在她的眼前,無論她怎麼哭喊,父親依然是離她而去了。
管家一身素白衣服守在姚臻的床前,她看著昏過去一天一夜還沒有醒過來的的人,心裡十分的焦急。她待要起身去在把大夫起來,再給姚臻好好看,怎麼人還不醒來時,突然看見姚臻大喊的,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管家忙上前去,見姚臻眼神空洞洞的看著前面,眼角有熱淚流出,整個人身上散發出巨大的悲傷。
“殿下?”管家擔憂的叫了幾聲。
“父親,他……”姚臻慢慢的轉過頭去看著管家,極其不願去的開口問道。
“昨晚後半夜,德貴君自縊了……”管家低下頭去,聲音輕的幾乎不可聞,她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深呼一口氣後道:“皇上下旨,不許發喪”
姚臻冷眼看著管家,嘴角突然上揚,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卻讓人寒顫,管家看著姚臻緊緊抓著被子的雙拳青筋暴起。
“殿下,哭出來吧,哭出來,好受些。”管家看著眼前要失心瘋了的姚臻,恐她真的會被自己憋出病來。
可姚臻卻還是在大笑,笑的她自己渾身顫抖,像是滿上就要散架子了,她眼角的淚嘩嘩的往下流,她卻渾然不知一樣,就這樣發瘋了一樣的大笑。
直到她笑的喘不過氣來了,她仰起頭脖子上的血管暴起,她“啊……”的一聲大叫後,整個人又昏了過去。
“快去叫大夫……”管家焦急的大叫。
姚臻再次醒過來後便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誰都不見話也不說,飯不吃水不喝藥也不吃,現在是冬日,書房裡她也不許人給她生火盆,就一身單衣呆呆的坐在地上,從早上枯坐到晚上,也不哭也不笑了,活死人一樣。
管家擔心姚臻在這樣下去,恐是要隨德貴君而去了。但又苦於無人可以來勸一勸姚臻,她看著黑壓壓的天空,心裡默默的祈禱,德貴君您一定要保佑殿下好好的啊。
“管家?”守門的家僕拿著一封信走到管家的身邊。
管家看著下人手裡的信,這個時候人人巴不得的離楚王遠遠的呢,誰還會送信來呢?
管家接過信來,見信封上寫著姚臻親啟,“是誰送來的?”
“別院的下人帶過來的。”家僕低頭道。
別院?管家仰頭想了一會,笑了:“在等半個時辰,把人偷偷的從後門接進來。”
守門的家僕得了令,悄悄的退了出去。管家把信順著門縫塞進了書房裡去,“是顧公子送來的。”
但屋子裡的人並沒有把信取走,管家嘆了一口氣,心裡想到但願這個人能勸動楚王。
晚間臨近後半夜的時候,一個男子被一臺轎子接進了楚王府,他一身素衣的推開了黑漆漆的書房的門,藉著小廝手裡燈籠裡散出來的燭光,他看見姚臻頹廢的坐在地上。
顧昔拿過小廝手裡的燈籠進了書房,也不管姚臻怎麼吵鬧,他硬是把屋子裡的燈都點燃了。
屋子裡頓時光亮了起來,顧昔走進姚臻,一段日子不見,姚臻已經瘦的都撐不起衣服了,她滿頭亂發睜著紅腫的雙眼恨恨的看著他。
顧昔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給姚臻攏了攏淩亂的頭發,近距離的看著她,才發現她的兩頰都凹陷進去了,嘴唇爆破一點血色也無。
“誰叫你進來的?”姚臻聲音雖然沙啞,但卻戾氣十足。
“我從前真是高看了殿下了,原來殿下還不如我這樣弱小的男子的十分之一的堅強。”顧昔一副柔順的樣子一邊給姚臻拉攏淩亂的衣衫,一邊嘴裡卻說出如此冰冷的話。
“你是來看本王的笑話的。”姚臻嘆了一口氣後,卻伸手用力的抓住顧昔的一隻手的手腕,“開心了?”
顧昔疼的“噝”了一聲,他看了看自己被抓紅了的手腕,恐怕是要青了吧。但他卻沒有抽回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