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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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容在宮中看到崔思和沈青禾拉扯,一句話也沒說就出宮了。到了長公主府,在房間裡靜坐了半日,才想到什麼似的招人來問:“今日早晨姐姐來我這裡,是拿了什麼東西出去了嗎?”
那人搖頭不知。
武容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沈青禾送的石榴花紋樣式的荷包不見了,前一天沈青禾來時還在,沒道理這會子便不見了。又聽聞崔思今日進宮前來了自己房間一趟。不問而取非君子行為,不想崔思一貫的作風。可是不知為何,武容自打見了沈青禾和崔思在禦花園拉扯哭訴,總是覺得那個失蹤的荷包,和崔思有關。
武容又問:“那,你去門口守著,姐姐回來了立刻報我。”
“是。”
到了晚間,崔思回來和長公主用了飯,武容特意在她房間等著。
崔思看見武容,嚇了一跳,問:“你怎麼巴巴地等在這裡,今日沒有去騎射。”
“鎮日裡騎射,可無趣,我這幾日沒有心思。”武容說。
這倒是奇了?崔思心想:她這個妹妹平日最愛彎弓射大雕,今次怎麼沒了興致,莫不是?
武容又問:“我來問你件事,聽聞你今早來了我房間一趟,正巧我有個荷包不見了,別是你拿去玩了,快還我!”
武容此刻臉上沒有平常姐妹相處和善的神色,臉色硬邦邦的,一雙眼睛盯著崔思,頗有些她不承認就不罷休的意思。武容是她至親的妹妹,崔思不好為一點子小事和她翻臉,勉強說:“呃,你倒是知道是我,平日怎麼沒有這麼機靈?”說罷訕訕地從袖中掏出。
武容見崔思承認,放下心來,神色也柔和起來,接過崔思手上的荷包,翻來覆去一看,果然是沈青禾送她的那個。兩手攥了荷包不提,似笑非笑地看著崔思,似是有什麼話要問,又沒有必要問。
崔思打著為武容好的旗幟,對著沈青禾義正言辭,這時候對著至親的妹妹心卻有些怯怯,不敢直視,生怕她不管不顧地問出什麼令她難堪的話,卻不料武容只是笑笑,攥著荷包走了。
她們姊妹雖然親厚,小時候卻鬧過幾次,崔思仗著聰明,沒少把武容弄哭,之後又哄回來。後來大了,明白了姊妹應當和睦的道理,便再也沒有紅過眼。武容如今怕是還是以為崔思是像兒時一樣耍著她玩兒呢!於是才沒有多問,要是問起來,崔思不知多難堪。崔思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心中嘆氣:姊妹大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呀。
武容心中奇怪,找了崔思的書童巴童問:“來,我問你,一般男子送女子荷包是什麼意思?”
巴童是崔思的書童,這次進京也帶了過來,她是個跳脫的性子,與主子正好相反,“四小姐,有男子送你荷包了?”
“沒,不是我。”武容惱羞成怒地說,“快說。”
“這個簡單,便是永以為好也的心意。”
“永以為好?”
“就是《詩》上面說的‘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你能別學著姐姐掉書袋嗎?說得通俗點。”
“就是,一般男子送女子荷包,是為了表明心意,想要結成婚姻。便不是荷包,也有別的隨身的小物件,都可定情。所以,荷包是定情之物。怎麼?是崔小姐收到了男子的荷包?崔小姐那麼聰慧,怎麼會不明白荷包什麼含義呢?”
原來如此,荷包是定情之物。武容捏緊了手中石榴花樣的荷包,揮揮手,道:“可以了,你下去吧。”
巴童嘀嘀咕咕,不知道為什麼武容會這樣問她。
武容心裡明白過來:沈青禾能送她荷包,必是對她有意,只是她不明白荷包的含義,鬧出笑話來。之後沈青禾的確一直試探,無論騎馬還是讓她帶禮物,都是向著自己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又和姐姐拉拉扯扯。男女之事,她不好直接去問姐姐的。
第二天,武容照常進宮向太後請安,聽聞安平公主的侍讀沈青禾掉進了鯉魚池,一驚。好不容易在太後處盡了禮,打算往儲秀宮去,不料在路上行色匆匆地碰見楚玉。
楚玉見到武容,像是鬆了一口氣,道:“武姑娘,求你可憐可憐我兄弟吧,沈青禾他不知是前世造了什麼孽,為了你要去了半條命,眼下正在儲秀宮等死呢!”
武容嚇了一跳,問道:“不是落了水嗎?怎麼又要死了?是生了什麼病?”
“哼!相思病唄。”楚玉平日裡性子冷淡,武容倒是沒想到是楚玉來為的沈青禾來找的自己。
武容趕緊趕慢地趕到了儲秀宮,到了沈青禾的房間一看,榻上歪著的那個,的確是沈青禾。只是他面色青白,雙眼無神,大汗淋漓,氣若遊絲,不知是誰進了屋,還問:“是誰?”的確是病的不輕了。
武容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一痛,道:“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誰知沈青禾聽見是她聲音,猛一回頭,雙手指著她道:“你……你……”不知他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說不出成句的話來。
武容見他病重,怕他起身的太猛了傷了身子,有意過去扶他,嘴裡嘆道:“我沒成想你病了,不然該帶幾顆山參過來。”
沈青禾雖然在病中,此刻見了武容卻精神,一把拍掉武容要扶他的手,嘴裡放出狠話來:“還要什麼山參,你就是來要我的命的。”
武容見他絲毫不待見自己,沉下臉來,說:“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