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第1/2頁)
章節報錯
武容見沈青禾一趟一趟地她們的住處跑,知道他是來看姐姐的。可是姐姐和公主的婚事已定,幾個月後就要成親。雖然姐姐自小招兒郎愛慕,但是讓她眼見一個大好兒郎泥足深陷,她還是看不過去。
於是,下一次沈青禾來時,武容特意找了他,小心勸告:“姐姐與公主的婚事定在何日你也是知道的吧?你以後不要天天往這兒跑了。”
可憐沈青禾素來聰明伶俐,卻不知道武容在說什麼。
武容只好直說:“我的意思,阿姊已經和公主定親了,你不用天天跑來看阿姊,免得日後傷心。”
“不,我不是來看崔小姐,我是來看你的。”沈青禾脫口而出。
說完兩人面面而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尷尬得一句也說不出。最終,沈青禾害羞地跑了,武容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
崔思參加宴會過後,大喜,喝了好些酒,醉醺醺地回來,對武容說:“容娘,你可知我今日都遇見了誰?”
武容心事重重,勉強應付,若是平常,崔思定然體察,但如今,崔思太過興奮,不覺地繼續說道:“這一榜的進士,可真是三百年難出的。”
武容也被提起了興趣,問:“哦?”
“你聽我說。這一榜的狀元是丞相獨子。她的才華,世人公認。我今日一見,果然是個絕頂聰明的。你我甚至這一輩的年輕人加在一起也比不過她。”
武容不信。
“聰明是聰明,可惜卻攤上這麼個母親,這麼個家族。註定是薄命相。”至於為何是薄命相,崔思卻閉口不談。“聽聞她是個痴情的種子,原本已經娶了青梅竹馬的表兄,卻為了出山休了結發夫郎,那男子已經自盡。她要行之事如此艱難,本是沒有勝算的,希望她失敗的時候不要後悔才是。”崔思一邊喝酒,一邊嘲諷,眉宇間滿是落寞與痛惜。
武容完全聽不懂。
崔思繼續說:“狀元也罷,這一榜的二甲第三名那個嚴姓的進士,卻是個深不可測的主。出身貧寒,行事要強,凡事不落人後。心性之高,身為下賤,不知要受多少磨難。此人是一把未開刃的寶劍,一旦開封,銳不可當。所執者所向披靡。我已經給了她信物,日後為我所用,前途不可限量。”
崔思說完,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武容的異樣,問:“怎麼了?四娘有什麼心事?”
武容嚅囁地說:“阿姊,我好像看上了一位京城的貴公子。”
崔思大喜,忙問:“是哪一位?”又說,“我這會子歡喜糊塗了,姐姐真是太高興了。”
“是太傅的兒子,沈青禾。”武容看了一眼崔思的臉色,見了一句,“未來的太女君。”
崔思酒一下子全醒了。
武容又問:“你說,我若是佔了青禾的身子,是否能求皇上將他指給我呢?”
“胡鬧!”崔思簡直就要氣瘋了,指著武容教育道:“胡鬧,趁早息了你的心。我朝洪武年間便出過這樣的醜事。也是皇親國戚□□了太女君。女的被處死,男的出家。你若是還顧忌父親和將軍,便別做出此類蠢事來。”
“我也就想想。”武容低下頭。
“你想也別想!”
崔思知道沈青禾的心思之後,又見過武容隨身攜帶荷包,聽說是沈青禾送的,她不似武容那般粗線條,自幼對男兒的細膩心思瞭解得多,馬上明白過來,沈青禾送給武容的那個荷包,可不是什麼平常的禮物,而是定情的信物,武容那個愣頭青恐怕根本就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崔思氣得心裡直跳腳:這兩個蠢貨!
為了此事,崔思一夜未睡,又是想到魏博的未來,崔氏的未來和即將到來的婚事,就整晚翻來覆去睡不著,眼睛從天黑睜到天亮,晨光熹微,崔思半點也等不得,得知武容還在公主府內之後,從武容的房間裡拿了那個據說是沈青禾送的繡的石榴花的荷包後,急急忙忙去了宮裡找沈青禾。
若是直接去找沈青禾怕是不妥當,也會無端給自己什麼事端,沈青禾和安平公主在一處,也是崔思便順便拜見安平公主。安平公主不知為何,眼睛腫著像蜜桃似的,看著崔思的眼神雖然平靜,但是隱隱露出嫌惡來。崔思渾身不自在,隨便找了藉口就打算告辭,恰好這時候平常為安平公主診平安脈的薛太醫名喚薛仁的前來為安平公主診脈。
薛太醫的聲名她雖然才進宮不久也是有所耳聞的,聽說薛仁年輕,醫術高明,人又生得俊俏,更難得的是有一顆醫者仁心,在太醫院是一股清流,且她看人不分高低貴賤,只要在她手上的都是病人,很得宮人歡心。崔思遠遠地見過她幾次,覺得傳言不假,就是可能薛太醫太忙了,每次見到她都沒有好臉色。
聽到薛太醫要來,安平公主很難得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過後像是意識到崔思在他面前,才將異樣掩蓋掉。可惜崔思一向對男兒心思特別留意,已將安平的異樣收入眼裡。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薛太醫來了安平眼中有雀躍神色,等她再仔細觀察安平時,安平不愧是在深宮中長大的,臉上已經什麼都看不出來了,又恢複了屬於公主端莊的神態。崔思心裡明白過來:看來安平公主心裡有秘密,至於是什麼秘密,崔思並不感興趣。崔思很小就明白其實每個人心裡都藏著自己的小小心思,也許除了她那個傻妹妹心裡什麼都沒有外,每個人都各懷鬼胎,這世上苦難太多,她對知曉別人的痛苦沒有半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