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景笙腦子有些發暈,鳳九問他時,他額反應慢了半拍,一旁的藏長老聞言,頓時驚恐的看著鳳九,先搞逃跑卻不能動:“不,你們不能殺我,殺了我你們出不去這村子,我的族人不會放過你的。”

鳳九聞言,笑了:“把你殺死在這密室裡,在偷偷的出去,等你的族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藏長老面色一僵,隨即很快又反應過來,看著鳳九,哈哈大笑:“你們殺了我,你們也出不去的,我的族人見我這麼久沒出去,他們會進來的,你們就等著被蠱蟲咬死吧。”

說著,藏長老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求我啊,求我說不定就不讓你們死了,反正誅降已經成功了,我也可以留你們一條小命,像外面的人一樣,留在這裡伺候我。”

說話間,看著鳳九的眼神,浮起一絲猥瑣來,看的鳳九在一旁不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抬腳就是一腳踢在了藏長老身上轉頭。

“喂,你不說話那我就動手了啊。”

章景笙緩過來了不少,看著藏長老猥瑣的眼神,眸光微暗,看向鳳九:“扶我一把,我有點暈。”

聞言,鳳九不由笑哭,她說怎麼半天不見他動呢,感情走不動,不過想他剛剛那次大放血,能走得動那才是奇了怪了。

上前將他扶著走到藏長老的身邊:“求你?難道你忘了當年我是怎麼逃走的嗎?”

原本還得意洋洋的藏長老在聽到章景笙的話後,頓時臉色大變:“納爾笙,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可是你的親爺爺,你不能殺我。”

藏長老不說還好,一說,章景笙的臉色驟變,陰鬱的盯著藏長老:“你也知道你是我爺爺,你怎麼對我的。”

“你怎麼對我阿爸和阿姆的。”

說話間,章景笙的目光充滿了蝕骨的恨意,他彷彿看到了阿爸當年死不瞑目的樣子,他不可置信的目光和阿姆絕望的嘶喊。

從遇見到這村子,大家和章景笙對他的稱呼都是藏長老,她還真以為他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長老,卻不想竟然還和章景笙是這種關系。

竟然連自己的親兒子,親孫子都能下的去手,何止是喪心病狂。

“我不是有意要殺你阿爸的,他是我的兒子啊,他是活該,我們乃苗疆後裔,我們幾百年都不曾養出過蠱王了,蠱王不出,苗疆何以重振,我不過是要用人血培育誅降,若能培育出誅降,養出蠱王,那我們苗疆就重整有望了。”

“但你阿爸,他卻不允許我這麼做,他是我兒子啊,是苗王啊,振興苗疆是他的職責竟然阻止我這麼做,他活該!”

藏長老有些瘋魔,彷彿接受不了他親手殺了自己兒子這件事,歇斯底裡的看著章景笙嘶吼。

這下別說章景笙了,就連鳳九都看不下去了,感情是做著從興苗疆的大夢呢,他也不想想,就算他們養出蠱王,就村子裡這麼點兒人就像從興苗疆,不是做春秋大夢嗎?人家天地會牛逼不,那麼牛逼,不也沒能反清複明嗎?

思索間,章景笙,深吸口氣,吃力的抓起藏長老的衣袖,將他往血池拖去,章景笙的動作很慢,慢的彷彿在放慢動作一般,沒動一步都格外的吃力,鳳九見狀要上去幫忙卻被章景笙拒絕了。

一步一步,時間慢慢流逝,鳳九也沒催他,知道章景笙將人拖到了血池前,看著那鮮紅的血液,目光變得幽深,又悲哀,還有無盡的憤怒:“你能狠心沖阿爸阿姆動手,我卻做不來這禽獸不如的事情,阿爸阿姆在這裡面等著你,你自己去和他們道歉吧。”

“不,你不能,你不能殺我,殺了我,外面的那些人都會死的,你就是殺他們的兇手。”

“是嗎?”章景笙勾唇,吃力的將藏長老拖著扔進了血池,嗵的一聲,鮮血濺在章景笙的衣服上快速淹沒了藏長老,淹沒了他要說的話。

“走吧。”

藏長老以扔進血池,章景笙就跌坐在了地上,靠在血池的牆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鳳九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吃力的將他從地上拎起來,扶在肩上,正要去採誅降,卻被章景笙攔住。

“我來,這個你採會中毒的。”說話間,將誅降的話和根莖都採了下來,鳳九拿出隨身帶著的小挎包,章景笙白了鳳九一眼,將花放在裡面,自己拿著根莖,在鳳九的攙扶下往密室外面去了。

隨著章景笙在密室門口的一陣摸索,緊閉的密室緩緩開啟,鳳九看見祠堂的大門已經開啟,明晃晃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扶花和扶月焦急的守在門口,見鳳九他們出來,連忙迎了上來。

“夫人你沒事吧。”

扶月還好,算是鎮定,扶花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葉兒在一起太久了,性子不如以前那樣冷凝,眼眶都有些發紅了。

鳳九搖了搖頭,扶花連忙到旁邊扶著章景笙,目光越過扶花和扶月,門口站著不少人,那之前押他們進來的男人們在見到他們出來時,神色各異,有絕望的,有釋然的,有微笑的,自然也有咒罵的,但見扶花和扶月在都沒敢動手。

“扶我過去。”

章景笙見狀,理所當然的指使鳳九。

鳳九聞言,翻了他一個白眼,但最終還是扶著他過去了。

“王子……”

隨著章景笙的靠近,大多數圍在門口的人們沖章景笙行禮,眼中充滿了愧疚。

“他不是我們的王子,若是我們的王子怎麼會見死不救,他殺了藏長老,我們的蠱毒是沒辦法解的,我們會死的。”

絕望帶著憤怒的聲音響起,是一個中年男人,之前押他們過來的人,看著章景笙的目光充滿了憤怒,彷彿恨不得章景笙去死一般。

“死就死吧,我們本該在四百三十五年前就死絕了,茍延殘喘坐著振興苗疆的夢,當年王子落難我們沒有想助,如今一死向苗王和王妃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