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你可回來了。”

扶花將鳳九剛帶到房間,陳氏就走了過來,看見鳳九回來,一直提著的心才鬆了下來,一旁的孟子安正和顧浮生說著話,見鳳九回來,雖說不如陳氏那麼打反應但心裡卻是狠鬆了口氣。

想著之前和顧浮生的對話,心中大定,雖說顧浮生腿上有疾但勝在心疼九兒,況且這腿也不是沒法子醫,他一掃之前的擔憂,倒真覺得鳳九找了個好夫婿。

“外祖母,我沒事你趕緊坐著。”鳳九見陳氏走過來,連忙將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才走到顧浮生的身邊,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孟子安:“外祖,你和外祖母今天就在這裡歇息著,你和外祖母的身體都不好,我明天讓扶風送你們出去,找個地方好好調理一番身體調理好了,再回來找孟淮安算賬。”

“不行,十日前,我已經將家印交給了那個畜生,得趕在他真正掌控孟家,報出我的死訊前將他收拾了,否則到時候孟家估計就要大亂了。”

鳳九的話堪堪說完,孟子安搖頭,眼中一掃之前的的晦澀,瘦弱的身上散發著孟府當家人的氣勢,以前孟淮安拿九兒和陳氏威脅於他,他想著自己已經是將死之人,陳氏也就算了,他們相依為命,他死了,她也不會獨活,但是九兒不一樣,身在侯府,心思單純極容易被騙,而鳳百川又對她不管不顧,若真的被騙到了淮陽恐怕難再有翻身之日,最後才將家印交給了孟淮安。

卻不想,鳳九竟嫁給了顧浮生,而且還這麼能幹了。

孟淮安一日未得到家印,那就算他現在掌握著孟府,但也依舊是孟家的大少爺,得到家印後就不一樣了。

鳳九見孟子安這樣說,心中也知道,孟子安說的有道理她要收拾孟淮安有無數種辦法,但孟家都沒在她的顧及範圍內,對她而言孟府有就有,敗了就敗了,但孟子安不一樣,孟府是他一生的心血,怎麼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毀了。

“今夜的事肯定很快就會傳到孟淮安的耳中,既然他這麼想要孟家,那就讓他嘗嘗爬上去再掉下來的滋味。”

一直坐在輪椅上沒有出聲的顧浮生,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聲音淡然透著冷意,鳳九聞言頓時笑了:“我覺得這個好,外祖我們就見機行事吧。”

這些年一直被孟淮安關著,心中自然是恨透了孟淮安,見鳳九和顧浮生這麼說,孟子安自然也同意,鳳九見狀就讓他和陳氏去休息。

扶風在旁邊見狀將孟子安背到了床上,陳氏見狀,看了眼鳳九和顧浮生:“我們睡了,你們怎麼辦?”

“外祖母,你就別擔心了,我們倆人隨便在哪裡都可以,趕緊去休息吧。”

鳳九的話堪堪說完,守在外面的扶花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公子,夫人,有人來了。”

鳳九聞言,想起了之前那個老嬤嬤已經發現了孟子安不在的事兒,隨即和顧浮生說了,顧浮生聞言,勾了勾嘴角:“來了迎著就是。”

扶風聞言將床上的幔帳放了下來,然後走到顧浮生的身邊,門外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九兒,浮生你們可睡了?”

隨著腳步聲的消失,孟淮安的聲音響起,扶花上前將門開啟,就看見孟淮安,王氏,還有孟俊華三人面色焦急的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著六七個身強力壯的家丁。

鳳九見狀,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是不顯,裝著疑惑的樣子看向孟淮安身後的家丁們。

“舅舅,舅母,這麼大陣仗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孟淮安見鳳九臉色如常,並沒有什麼異樣,心中微微的鬆了口氣:“這福裡進了小賊,我帶著人來看看你這邊有沒有事。”

“小小姐可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一旁的孟俊華見狀沉聲開口,原本慈祥和善的臉上,此刻卻沉得能滴出墨來,想到消失的孟子安夫婦,心中怎麼都覺得不對靜。

這兩個老東西腿腳不便,又有人看守,離開小院都成問題,可如今卻愣是不見了,之前鳳九他們沒來一直相安無事,如今鳳九才來,兩個老東西就不見了,這讓他不得不懷疑。

卻見鳳九搖了搖頭:“沒見到,不知道那小賊長什麼樣。”

“那兩個小賊其中一個腿腳不便,要是九兒看到了,就趕緊讓人來告訴舅舅,否則舅舅怕他們傷害你。”

見鳳九說沒見過,孟淮安狠鬆了口氣,孟子安他們不見了,他是最怕鳳九遇見兩人。

和孟俊華不同,孟淮安沒和鳳九相處過,在他的意識裡,鳳九就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家小姐,而顧浮生雖然是將軍。但卻是個殘廢,兩人都不可能是帶走孟子安他們的人。

他最懷疑的是從回到淮陽就沒見人的孟忍冬,但現在孟忍冬沒在孟府,也不知道在哪裡找人,一想到孟子安夫婦可能是孟忍冬他們帶走的孟淮安的心裡就有些擔憂。

“這兩個小賊的膽子真大,腿腳都不方便了還敢來孟府偷東西。”

鳳九聞言,陰陽怪氣的開口:“果真是金錢迷人眼呢。”

孟淮安被鳳九這話說的臉上有點掛不住,尷尬發沖鳳九說了聲小心,就準備帶人離開。

臨走時,王氏卻猛的咦了聲:“九兒,你們這是睡覺了?幔帳怎麼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