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窒息的生活

這離碼頭是還有了一些距離，月芙和十娘聽了韓道臨的問題後，都同時抬頭看向了他，十娘說道：“不知韓官人是什麼樣的困惑，可以說來十娘一聽嗎？”

‘自然是可以的，就是敢問十娘，你可是知道在李甲的心裡，是有幾分將您當成是他守望一生的妻子，還是將您當成了他在家中撫養他長大的老媽子。不是母親的這個角色，因為現實裡李甲可能是會對撫養他長大的老媽子不孝敬，但是絕對不會對他的母親不孝順，所以我說您的角色更多的一個讓李甲很是混亂的一個綜合體。’

就在韓道臨說話的時候，這艘船也是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夢浮鎮上的碼頭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岸上傳來的各種聲音的混合，讓還在被韓道臨的話裡思考的十娘回到了現實的紅塵生活裡。

她想要張嘴回答韓道臨的疑問，卻是發現自己也是給不出一個當下最是合理的解釋，就只能是將張開的嘴遊閉了回去。

“十娘也是不用此時回答我，今日這夢浮小鎮就在這眼前，何不就是浮生一夢，但求一樂而已。”

韓道臨手指著就在前面的夢浮鎮說道。

“浮生一夢大夢歸，果然是很好聽的名字呢？”月芙嬌俏的笑著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是悄悄的立在了船頭之上，正手負在背後，看著十娘微笑著發出了邀請。

青天白雲在她身後，都化作了一團青煙，好像在這天地之間從來只有一樣，在她的淺笑嫣然裡，十娘也是暫時忘記了韓官人的問題，而是宛若中了魔咒一般，搭上了月芙伸過來的手上，只是被她輕巧巧的一提，十娘整個人就跟著月芙上了這夢浮鎮的碼頭之上。

這裡的人們同往日了十娘遇到的人都是查不多，只是長的格外水靈一些，無論是男女的面板都是出奇的水靈，竟然是比以面板好而很是自負的十孃的都要更上一層。

讓十娘有些相形見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不好意思的往月芙的身旁躲了一躲，就是為了躲避這些人們友善的目光，還有熱情的叫賣。

“這是怎麼了，十娘，你怎麼靠著我做什麼，你看這個小鎮真的是好好看呀，你看這個扇子，是不是格外的好看。”

月芙不知道十娘在躲什麼，但是卻也是拉著她在各個好看又美麗的攤位前流連忘返，忘乎所以的在看這地美麗的物件兒。

“月芙、月芙？”

十娘有些怯生生拉著興高采烈的月芙的衣服低聲的說道。

“什麼事？”

月芙知道從上了這夢浮鎮十娘就是有些膽怯，只是出於禮貌，月芙也是不能問的過於多了一些，只好是帶著她快樂的玩樂，讓她在心情舒暢之後，說不定是可以聽到一些她內心真正的心裡話。

只是沒有想到十娘竟然如此主動，就很是開心的回頭看著遮著臉的十娘。

好奇的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幹什麼要擋住你的臉。”

十娘往後退了一步，不讓月芙扯下她的袖子，很是害羞的小聲說道：“這裡的人的面板都太好了，我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才遮著臉，你看那邊有個賣帽子的，要不月芙你幫我買一個帽子過來，好不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逛街買菱角，不然我這心裡一直都是不踏實。”

月芙笑了一笑，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還是在將帽子給買了回來，看著十娘帶上後，還特地將面前的面紗理好以後，方才一改剛才有點瑟縮的樣子，總算是抬頭挺胸的和月芙並排走在了青石做成的乾淨的地面之上。

“十娘，你為何對你的容顏如此看重？”

月芙有看她有了面紗蓋住臉以後，竟然是完全換了一個人，就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月芙，我以前的職業就是這個樣子，不過都是以色伺人的勾當，所以對於容貌自然是分外的注意一些，而且見到的男子多了些，個個都是要求女子美豔不可方物才好。”

十娘說到這些事情竟然是有些傷心，同樣都是女子，可是是在月芙的身上，卻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遲疑的神色。

所以是十娘說的時候也是不免有些傷感。

月芙長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故事的開頭她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在這個時代裡，女子也是的確最大的作用就是成為一個花瓶，還有是絕美的花瓶才是可以。

只是花瓶易碎，花開易敗。

所有的美好都是有保質期的，不是可以一直美好下去。

因而，月芙同十娘說道：“但是，十娘美色不是一個長久的法子，花無百日好，人無千日紅的道理，你應該更是懂的這個道理，如何會是想著一直用美色這個做簡單，但是卻最難以持久的事情，來維繫你和李甲之間的感情。”

十娘愣了一下，停住了往前走的步伐，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方才期期艾艾的對月芙說道：“原來你都看出來了嗎？”

“這也是不需要看的呀，只要是留意都會發現的，你吃的那樣的少，無非就是為了有一個纖細的腰身而已，這應該也不是你的本意，不過是因為李甲喜歡你瘦弱一些而已，所以你才會不顧自己的身體的健康，也要瘦成李甲要求的樣子，我說的對嗎？”

“啊，原來是你什麼都知道的嗎？”

十娘捂住嘴不可置信的說道。

“你呀，十娘，是你對於李甲的愛矇蔽了你的雙眼，所以你真的是什麼也都是看不到的，因為你的眼裡也是很難裝的下旁人了是嗎？”

月芙毫不諱言的說出了十孃的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過於愛李甲，導致她沒有了自我，沒有了生活，她的人生完全是和李甲聯絡在了一起。

十娘過的完全不是自己的生活，她過的只是李甲想要的生活，她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十娘，她只是李甲喜歡的十娘。

她是她，但是她有不是她。

這樣的生活讓月芙看著都覺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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