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朋的臉漸漸變得猙獰起來。

以他對譚明春的瞭解,這件事怕是最後會不了了之,如果真是那樣,自己能嚥下這口氣嗎?

一個念頭蹦了出來,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馬上又被他否了。

如果是對普通人,買兇殺人或許會奏效,但對譚明嫣,先不說能不能成功,一旦真的成了,譚家和談小天雙方面的怒火自己能承受得了嗎?自己能買兇,對方也一樣能買,這個先例最好別開。

一時間,那先朋竟然有些束手無策了。

12月27日,那先朋按照管家提供的名單,挨家去找了平安夜那晚和那小朋出去玩的人。

燕京錢王到訪,這些家都畢恭畢敬接待,可是一談到那晚的事,這幫人口徑幾乎完全一樣,都是說那小朋強堅了譚明嫣身邊一個叫莎莎的小演員,他自己嚇跑了,後來譚明嫣跑到包房發了一頓火就出去了,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去追那小朋還是幹別的去了。

直到那先朋找到了韓柯。

頭上臉上還裹著紗布的韓柯哭訴道:“那叔叔,我證明,譚明嫣從包房出去一定是去追小朋,要不小朋絕對不會出事,嗚嗚,這個女人下手太狠了,你看她把我打的,鼻骨骨折,頭也破了。”

韓柯的話和那先朋的猜想一樣,那小朋墜橋和譚明嫣脫不了干係。

可是這一個人的證詞有什麼用,那麼多人和他說的都不一樣,警方是不會採信的。

那先朋和韓柯聊了很久,仔仔細細詢問了平安夜那天晚上在酒吧到底發生了什麼,當他聽到兒子確實在大庭廣眾下強堅了一個女孩。

如果不是現在那小朋死了,恐怕警察早把他抓走了。

“孽子,死了倒也乾淨。”

那先朋怒不可遏,憑自家的財富,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這個混蛋居然去強堅,而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死了倒也乾淨。

不知不覺中,他的想法有了微妙的變化。

那先朋安慰了韓柯幾句,從他家出來,那先朋又向保鏢要了根菸,坐在車裡抽完。

縱橫商海這麼多年,那先朋面臨過無數坎坷難關,但沒有一次像這次讓他無從下手。

從法律層面講,譚明嫣除了酒後駕駛不會再接受任何懲罰,即便他動用自己的力量也無濟於事,譚家的勢力不弱於他,除非他不顧一切和譚家拼個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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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了一個孽子,值得嗎?

所以,那先朋現在沒了主意。

一支菸抽完,那先朋將車窗開啟一條縫,將菸頭彈出。

仇,一定要報,但恐怕短期內無法實現了,那就徐徐圖之。

他有的是耐心,他會像靜靜藏在水下的鱷魚,等待獵物犯錯的那一刻。

“回家。”

勞斯萊斯幻影向他的別墅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