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公不上班啊?”短發孕婦聽到之後,倒不是羨慕,反而有些好奇,“他請假不扣錢嗎?還影響工作。”

許貝貝有點心虛,她老公只扣別人的錢。

可她再一轉念,心想就算沈南成只是一般的工薪階層,那自己懷孕了,他就只管上班了嗎?

許貝貝想都沒想過還有這種可能。

她搖了搖頭,對人家說:“扣錢也得來。”許貝貝歪了歪頭,嬌聲道,“而且我也影響工作了呀。”

短發孕婦不以為然:“男人嘛,都要以事業為重。我請假也就算了,反正生了孩子我就辭職了。”

“這樣不好的。”許貝貝自己做人力資源,自然曉得公司不喜歡這種事情,“現在企業不喜歡找年輕小姑娘就是怕這種事情。”

她下意識地說出口,又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指責別人,馬上補救:“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系,我也知道這樣不太好。”短發孕婦笑了笑,語氣寬容,“可那不是沒辦法麼,人都是自私的。再說了,我老公工作很幸苦的,我們也沒有偷懶。”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大家都預設男人全力打拼事業,女人……”當著別人的面,她不好把話說得太白了,“反正這樣下去,以後女性的就業環境就會更艱難的。”

“大不了我全職帶孩子唄。”短發孕婦說,“我老公掙錢就行,就是這樣他就更忙了,可也沒辦法,畢竟這孩子生了花錢的地方多了去呢。”

許貝貝覺得這人根本沒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但又不能說人家說得不對。

畢竟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她坐在那裡,心想要是自己面對這種事情該怎麼辦。

要是人年輕,就先工作多存點錢再考慮生孩子,可她又想到奶奶爺爺年事已高,慢慢就在催她,估計真要是遇到那種情況也等不了。

再說,她眼下懷孕也是在計劃外,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

許貝貝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

等産檢完了,她忍不住想跟沈南成抱怨這件事情,又覺得自己沒立場,整個人怏怏不樂。

兩個人回家吃飯,沈南成給她抹完妊娠紋的油,跟她商量起婚禮酒店的事情。

他挑了兩家,一家是華爾道夫,一家麗思卡爾頓,都是上海的頂級酒店,只是風格差別很大。沈南拿不準注意,讓許貝貝自己定。

許貝貝看了一下策劃發來的報價,嘆了口氣:“成哥,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收了禮金也收不回本錢來哎。”

“還要收回來?”沈南成對這種事情完全沒概念,“不就是請朋友吃吃飯嗎?”

“當然要收回來了!”說到這些事,許貝貝可比沈南成老練多了,知道大多數的人辦婚禮都能靠收取的禮金支付一部分費用。

沈南成覺得這也太小家子氣了,一點不在意:“咱們不用,就幾個朋友來吃吃飯,高興高興就行。”

“那以後我們也要給別人的呀,剛度。”許貝貝提醒他。

她的同齡人中間,目前都還沒有結婚,他們不收禮金,可不代表以後可以不給。

沈南成躺上床,漫不經心地說:“給就給唄。”

許貝貝聽他說話這麼隨便,馬上就翻了臉:“你怎麼那麼不負責任,你是不是不想聽人家講話!”

這種指控太嚴重了。

“聽啊,”沈南成翻身坐起來,馬上把人抱過來哄,“我聽了的,給禮金嘛,給就給嘛,沒關系的。”

許貝貝盯著他,兩隻手捏成了拳,雙頰漲紅,眼睛一眨,豆大的眼淚就滾了下來。

沈南成見狀,連忙抽紙給她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