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笑道:“朕還當是蕭燕然的兵竟然能與北燕人勾結,騙我大恆的銀兩。原來是杜愛卿的手筆。”

邊境隊伍與敵國勾結,騙朝廷的銀錢?

杜書彥心中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鳳歌想的更加誇張,那是通敵叛國之罪,不是輕描淡寫的幾句就能了事的。

“不過,”鳳歌話鋒一轉,“光憑你們這麼說,朕也不能盡數採信,金璜在何處,宣她入宮。”

金璜正在驛館裡,等著打包來的甜食蜜餞,卻等來了杜書彥。

她第一反應就是跳牆跑。

杜書彥無奈道:“金姑娘,不必擔心,此事的主使是我,若是陛下要責罰,杜某會一力承擔。”

“先誅你的九族,再誅我的九族嗎?”金璜口無遮攔。

杜書彥:“如今,你是北燕大親王要護著的人,他想要帶你走的話,陛下也不會為了你,與北燕開戰的。”

“說得也是。”金璜便隨著杜書彥一同入宮。

禦書房中。

鳳歌看著金璜,問道:“你為什麼會答應去北燕。”

高玄武挑挑眉,這叫什麼問題,北燕有什麼不好,有草有牛羊還有他高玄武。

“杜書彥委託我證明蕭燕然的清白,可是我找遍了所有大恆的人證,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證明,願意證明那幾天,蕭燕然就在邊境練兵,並沒有出去。當我站在孔雀河邊,看著對面的北燕邊哨,就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金璜將事情經過一一道來。

是她教那些牧民應該怎麼說,但是光牧民不行,需要有一個有份量的人出來,告到鳳歌面前。

於是她主動找到高玄武,說如果這件事可以幫忙,隨便他提出什麼樣的條件。

高玄武提出的條件是:跟我走。

“既然事情已經完了,那麼,就是我該履約的時候了。”金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好像馬上要去北燕苦寒之地的人不是她一樣。

鳳歌微微皺著眉:“就為了這件事,搭上自己,值得嗎?蕭燕然,朕本來也已經打算先將他停職幾日,便換防至別處。”

聽鳳歌這麼說,金璜忍不住笑起來,低頭揉了揉鼻子:“我說大小姐……”話一出口,覺得有些不對,改口道:“陛下,您知不知道,蕭燕然從玄鐵營被帶回京的時候,玄鐵營的軍心已經變成什麼樣了?

就連韓越軍中的人,心都快涼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還有,您知不知道,介蘭舟差點就回不來了?

有人等著把介蘭舟幹掉,把蕭燕然弄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到時候,就說了蕭燕然的舊部殺欽差救走蕭燕然,又是全軍整肅。說真的,要殺介蘭舟的人還真不少,杜公子給我的那點保護費,根本就不夠保他的,他們從邊關回來走了幾天,我就幾天沒閤眼。”

說著說著又說到錢上,金璜真是個人風格強烈的殺手。

令鳳歌感到心驚的是,她沒有想到,回來的路上,竟是這樣兇險。

“介蘭舟,並未提起此事。”鳳歌猶疑道。

金璜一副嫌棄的臉:“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總有一個女人跟在他馬車前後,還以為我是蕭燕然的相好呢。問我要不要上車一起,還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嘁……”

“是什麼人要殺介蘭舟?”鳳歌皺眉。

金璜十分坦蕩:“不知道,我收的錢只是保護費,不包括刑訊逼供。”

鳳歌:“……”

“該說的我也說完了,差不多也該動身啦,不然趕不上石溝鎮的香酥雞。”金璜搓手。

鳳歌看著她:“你真的不後悔?”

高玄武也緊張的看著金璜。

金璜:“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我只是跟你走,又不是賣身給你了,別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