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走出來,忽然聽見人群裡有人說:“這個跟上次的恆國人一樣厲害。”

聲音不高,關林森卻聽得很清楚,他大步向那人走去:“上次?哪次?”

那人被關林森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幾步,撞在高玄武的身上,高玄武看了他一眼:“你說的是恆國公主吧?”

“啊,對,對。”後面的確跳出來了金璜,還與蕭燕然聊了半天,蕭燕然還飛出了摔跤場。

高玄武的話一點毛病也沒有,那人應的也十分真誠。

高玄武笑道:“金姑娘還是那樣爭強好勝,就連男人的摔跤比賽,也想摻合一下。”

“哦。”關林森從他的回答裡找不出破綻,暫且把心頭的疑惑放下。

兩人想要離開,人民群眾不幹了,上次把爭冠軍的人給打暈後,女人被高玄武帶走了,害得他們又從頭打了一遍。這次又把準備決勝賽的選手給打倒後,要離開?

“大親王殿下,這,如何決勝?”裁判抹著額頭上的汗,向高玄武請示。

高玄武看了周圍沸反盈天的群眾們一眼:“關大人是貴賓,難道你想讓他打下去,然後當我大燕的將軍不成?”

正是因為不能讓關林森當大燕的將軍,這不才來找你討個說法嗎,人是你給忽悠上場的啊。裁判的心裡也在滴血,本來根本就沒這檔子破事。

“我來領教領教恆國使者的高招!”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北燕右雲王的親信伊爾邪。

右雲王的部隊常年在更北方的扶餘與肅慎駐守,從未與大恆國的軍隊打過交道,自然也不知道關林森是個什麼檔次。

關林森笑笑,卻不應戰:“聽說這次摔跤賽,是為貴國選拔將帥良材,閣下已是將軍,再出手,豈不是給普通百姓機會?”

“你怕了不成?”伊爾邪昂首,不屑的看著關林森。

關林森搖搖頭:“要打,也不能在這裡打,否則,你我無論輸贏,都耽誤摔跤比賽的正常進行,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換就換,我還怕你不成?!”

說著,伊爾邪便帶頭,大步離開場地,關林森緊隨其後,高玄武看了裁判一眼:“你自己決定。”便向兩人離開的方向去了,連帶著好事的圍觀群眾也紛紛跟上,好奇的不行。

裁判欲哭無淚,下次再也不當裁判了。

在王城的草料場,伊爾邪與關林森交手。

伊爾邪認為關林森是個只會花架子的弱雞,關林森認為伊爾邪是個只有蠻力的智障。

數招過後,不分勝負,兩人放下對彼此的輕視之心,拳腳之間越發謹慎認真。

捲起的草料被拳風掃中,飛起滿天,落在地上,直看的圍觀者眼花繚亂,兩人忽然同時停了手。

“看不出來,恆國人裡,還有你這樣的。”伊爾邪首先開口,他的右手捂住疼徹心肺的左肋,剛剛差一點,就被關林森打中心窩。

關林森一笑,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血痕:“彼此彼此。”

常年在林間穿梭的漢子,腦子裡沒那麼多陰謀詭計,關林森堂堂正正的與他戰了個平手,他心中對關林森已滿是敬重。

在得知關林森竟然還是一個禮部的“文官”之後,更加的肅然起敬:“大恆的男人,都是像你這樣文武雙全的嗎?”

關林森唇角微揚:“絕不止我一個。”

就在那達慕大會熱熱鬧鬧進行的時候,林翔宇從房間的窗戶跳出去,又越過了牆頭。

“我可是個真文官,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林翔宇痛心的看著自己蹭破了皮的手指。

靈樓的探子已經查到蕭燕然曾經出現在北燕王城,但是後來的去向,就不知所蹤。沒有公開處刑,那就說明,蕭燕然沒有死,而且,他的失蹤一定與北燕人有關系。

在路上,他與關林森就已經商量好,關林森負責把高玄武引開,林翔宇去找蕭燕然。

過去在豐縣,時常因為城門鎖了,而不得不熟練翻牆鑽洞躲人的技能,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若是杜書彥看見,一定會誇他,可以做靈樓的探子了。

“人生還真是沒有白學的東西。”林翔宇自嘲。

王城不大,很快他就已經探明瞭周圍所有的地形與建築,在腦海中形成一張完整的地圖。

沒有,所有地方都沒有蕭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