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就在眼前,蕭燕然來不及想更多,他看著那隻白狼王如人類的帝王一般,站在高處,嘴裡“嗚嚕嗚嚕”彷彿在發號施令,群狼伏首。

蕭燕然抬手,射出腕中袖箭,白狼王竟提前一步發覺,讓開幾步,三枝袖箭落空。

“嗷!”白狼王一聲令下,群狼向蕭燕然撲去,蕭燕然手中一柄長槍舞作一團,護著自己與身後的小參客。

小參客與蕭燕然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劈柴刀染血,將幾條撲上來的野狼斃於刀下。

眼前貼上來的野狼越來越多,蕭燕然擔心自己護不住這個孩子,抬手抓住他的背心,將他拋上一旁的樹杆:“自己再往上爬些。”

只來得及喊這麼一句,身旁的野狼已經向他撲來,蕭燕然促不及防被野狼撲倒在地,手中長槍落地,他伸手掰住大張的狼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拳從狼嘴裡打入,正中柔軟的咽喉。

緊接著,他抄起落地的長槍,飛身向白狼王方向躍去。

“嗷!”白狼王身前又出現了四隻比尋常野狼要大許多的黑狼,它們如同最忠心的護衛一般,守在白狼王的身旁。

那些黑狼的身體明顯與普通的狼不一樣,背部與腿部肌肉異常發達,虯結成塊,一撲之下,竟連碗口粗的樹杆也被折斷。

蕭燕然陷入苦戰,四匹狼給他帶來的壓力竟然如同在軍中混戰一般,無論是力量還是攻防技巧,都如同訓練有素的戰士。

四個方向完全被鎖死,包圍圈越來越緊,一時不查,握著槍的右手,就被咬住,怎麼也甩不開。另一隻緊接著便對著咽喉咬上來。

蕭燕然左手緊緊捏住狼嘴,抬腳用力踢咬著胳膊那隻狼的肚子。

鮮血刺激了狼的獸性,一隻被踢飛,另一隻馬上上前遞補。

就在蕭燕然的力量隨著鮮血不斷流失的時候,忽然,站在高處的白狼王發出一聲哀鳴,它那身雪亮的皮毛,正緩緩向下流淌著暗色的液體。

一柄劈柴刀,已將它的脖子砍斷。

白狼王一死,那四匹黑狼鬥志頓失,發出“嗚嗚”哀鳴,向著白狼王拜了幾拜之後,也各自伏在地上不動了。

蕭燕然捂著傷口,起身檢視,發現它們竟已死了。

狼竟然會有自殺殉主的意識?以及,它們還會自殺?

蕭燕然昏昏沉沉的想著,身上被撕扯的傷口還在向外流血,狼嘴裡不知道帶了什麼東西,讓傷口分外的痛。

他只向前走了兩步,腳下一個踉蹌,摔在地上,便一動不動昏死過去。

等蕭燕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坐在他身旁的是個牧民家的小姑娘,見他醒了,高興的蹦蹦跳跳往帳篷外跑去,向大人彙報著這個好訊息:“他醒啦,他醒啦。”

一位老人進來,對蕭燕然說:“萬幸,救的及時,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沖動,一個人跑出去,狼群最是難惹,若是殺不了狼王,後患無窮啊。”

蕭燕然向老人道謝,老人搖頭:“你不必謝我,是幾個參客把你抬回來的,他們還留下了一棵雪參,說給你補補。來,快趁熱喝了吧。”

說著,一位婦人端來一大碗,煮的顏色發黑的可疑液體。

面對如此深情厚誼,蕭燕然只得一口喝下,味道無比的古怪。

老人說這是草原上牧民受傷之後,都會煮的補血湯。

蕭燕然並不想知道裡面放了什麼東西,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他擦了擦嘴角:“那些參客呢?我要去謝謝他們。”

“他們一大早就走啦。”老人說道。

蕭燕然掀開被子,就要從床上起來,老人按在他的肩上:“你的傷還沒好,這又是要做什麼?”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蕭燕然一臉著急要報恩的模樣,讓老人感慨:多好的年輕人啊,知恩圖報。

老人笑道:“別急,他們是往王城去的,沒這麼快走,你休息幾天再走。”

“不,我怕來不及了。”蕭燕然婉拒了老人的好意。

將全身的傷處又重新檢視一遍,收起長槍,便向著王城的方向進發。

北燕王城,說是王城,也不過是有幾間大一些的房舍,不說比大恆的皇宮,就連比律王府都沒得比。

甚至連林翔宇在豐縣的窮酸衙門也不如,這是金璜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