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恨,為什麼杜書彥沒有提前告訴她,就算……就算杜書彥不能放過小石和老趙,也不會讓她有一種受到愚弄的感覺。

“看在過去的情份上,我……”鳳歌還想說點什麼。

金璜不耐煩的擺擺手:“我們之前,只有交易,沒有情份,今天你盡管試試看,能不能留得住我。”

說罷,她再也不想與杜書彥多說一個字的廢話,只是一心向鳳歌攻去。

存心要取她的性命,但是前有杜書彥擋路,後有關林木貼身相護,今天想要取鳳歌的性命,那是千難萬難。

只是,再難,也要做,不然,她無法面對小石和老趙。

“既然你說的這般絕決,我也不用客氣。”杜書彥右手緩緩抬起,手中赤色長劍直向金璜而來。

“你的任務是將月黑堂的人一個不留,好巧,我就是最後一個。”金璜的匕首架住赤色長劍,眼底滿是仇恨。

鳳歌看著兩人在自己面前做殊死搏鬥,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她也很冤,做出剿滅月黑堂計劃的時候,她完全不知情,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好好的突然在這個時候要將月黑堂給滅掉,明知道,金璜她就是月黑堂的人。

數十個回合之後,金璜的力氣漸漸不濟。眼見著就要落敗,杜書彥存了生擒之心,他的左手捏著一盒暴雨梨花針,對著金璜的雙腿射來,若是射中,就算是金璜,也只有摔在地上的份。

忽然,金璜竟然拔地而起,銀針全部射空。

不是金璜自己跳起來的,是有人扔出套索,系在金璜的腰間,將她拉了起來,扔套索的人站在靈樓的高牆之上,遠遠的,只能看見一個人影,此人身材高大,鳳歌感覺十分眼熟,不過,沒容她看清楚,他已經帶著金璜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見過這個人。”鳳歌十分確定。

杜書彥點點頭:“北燕使節團,正在金亭驛館。”

“北燕?”鳳歌終於想起來,這個熟悉的人影,沒錯,曾經在西夏與之見過面,北燕皇帝的親哥哥,大親王高玄武,他怎麼會到這裡來?

鳳歌:“能追嗎?”

杜書彥搖搖頭:“如果沒有實據,無法進入金亭驛館搜人,而且,金璜也未必會停在驛館裡,她的目的是報仇,而不是與北燕人混在一起。”

“為什麼,會這樣……”鳳歌猶自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遠處,金璜消失的地方。

“其實,遲早會有這麼一天。”杜書彥的話讓鳳歌更加大吃一驚,“金璜,原本是戚相的女兒。”

戚相,上一位皇帝的丞相,曾建議皇帝搶在北燕之前,搶著拿下沒有勘測定界線的那座鐵礦山,只是,卻因朝中來回討論了許久,導致遲了一步,沒有來得及趕上不說,還帶兵與北燕守礦山計程車兵發生沖突,雖大勝,但北燕大軍轉瞬集結在邊境,要求皇帝將戚相交出來,否則,將殺入京師,寸草不留。

皇帝知道大恆的軍力拖不過北燕人,不得不妥協,將戚相交出,不僅如此,朝中有怕死的,上書皇帝,把戚相一家全部交出,以結北燕人之歡心,換數十年之和平。

先帝竟然採納了這個建議,戚家數十口全部被送給了北燕人。

只少了一個,那個被僕人抱著上街去玩的小女兒,一歲的戚婭。

僕人在街上聽聞戚府被抄,當下便將戚婭扔在一戶人家門前,自己逃得無影無蹤。

而那戶人家,剛巧,就是月黑堂。

什麼都不記得的戚婭,在月黑堂裡長大,直到十歲那年,為自己取名為金,經過地獄般的試煉,又改為金璜。

“她會與大殿下同行,正是因為她想要殺大殿下,以報家門之仇。”杜書彥的話,讓鳳歌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