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鐵騎,在三十年前,堪稱大恆國的銅牆鐵壁,大恆國中男兒,無一不以入寒山鐵騎從軍為榮,可是一夕之間,卻風雲突變,寒山鐵騎兵敗如山倒,而打輸的原因是主帥貪功冒進。

幸得,那時的太,坐鎮危局,力挽狂瀾,再加之當時的兵部侍郎馮瑞慈相助,還有律王主動借出他的封地府兵勤王,才讓北燕軍隊止步於國門。

大戰之後,獎功懲過。

馮瑞慈升任兵部尚書,律王又得許多賞賜。

而劉觥弈,家眷盡數發配北疆冰雪之地,不過一年,便因不服當地水土氣候,接連病故而亡。

從此,寒山鐵騎被撤銷,所有士兵被打亂編入各個不同的軍中。

三十年前那一場磕磕絆絆,差點亡國的戰爭,反倒讓四海之內各國不敢輕談刀兵,恆國與燕國簽定停戰和平條約,平時邊境上雖然沒有少鬧過,但是最終都會被定義為兩國的邊民,因為事情,發生的摩擦。

西北境這邊猶為太平,因為多了個夏國,恆與燕要是認真的打起來,只怕高興的是專門往各個國家賣兵器的夏國人。

鳳歌想起夏國,就覺得心煩,明明賣的是兵器,卻號稱他們賣的不是可以殺人滅國的兇器,而是正義與和平、愛與友誼。

道理也是他們的,大家手上都握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利器,誰都不敢打誰,可不就和平了。

那幫奸商,相比還是東寧國那些商人更純粹一些。

這個蕭燕然的身份,只怕也不像他的那幫簡單。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致果校尉,時候在寒山鐵騎裡做馬僮,哪來的本事讓這些寒山舊部服服帖帖。

不過,既然他沒有拆穿自己的身份,那自己也不必咄咄逼人,待以後相處熟了,再聽真話不遲。

帳中的蠟燭結了一個大燈花,輕輕的爆開,帳中瞬間更明亮了些,鳳歌想起北玄營中的情況,忍不住問道:“這個關城為什麼會亂成這樣,根本就沒有人管。”

“你對了,就是沒有人管,主帥桂德興,這裡的條件太差,整日都在律王府中住著,十天半個月也不來關城一次,開頭還每日認真操練,到後來,負責執掌軍紀的人都高臥不起,誰還再管這事。”

鳳歌睜大了眼睛:“你們可是在邊境啊,這麼隨便,就不怕有一天燕國或夏國打過來嗎?”

“他們?別看他們現在不操練,但是如果後面被人攆著跑,只怕比飛還快些。別看他們現在揮刀弄槍的姿勢不對,到時候跪地投降的姿勢一定特別標準。”

蕭燕然這些話的時候,雖是嘲諷與調侃,聲音裡卻是滿滿的悲涼,在上的主帥不作為,他一個偏將,又能做什麼呢。

“那你們這軍營,也不能隨便就可以任人進出,現在進的是我,哪天潛入的是敵人那該怎麼辦。”鳳歌對他們的生命安全感到深深的擔憂。

“呵呵,管不得,桂德興了,我們在邊境,就要多忍讓一些,免得與他國發生糾紛,引動兵戈,致使國中黎民生靈塗炭。”

竟有這等厚顏無恥的法!鳳歌真是眼界大開。

“剛才那些北燕人,兵馬來的那樣快,陣勢也很不尋常,這件事不一般。”鳳歌想起剛才北燕步兵陣列,拔刀出鞘時的寒光四溢的模樣,就好像馬上就要真的兩國開戰似的。

只怕那幾個出去抓狐貍計程車兵,並不是無意北燕國境的。

“你們三個留在這裡,等天亮,我送你們回去。”蕭燕然站起身,向帳外走去。

鳳歌問道:“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