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璜向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現在鋪天蓋地的都拿著這種玩意兒啊,這可不只是青銅,青銅裡面似乎還摻了一些什麼別的奇怪的東西,想要全身而退,只怕不容易,小心別給那玩意碰著了,說不定一碰,就會化膿成血什麼的。”

“噫,你看那個纖細的小模樣,一點都不像是正經的妖怪,好像是毛毛蟲身上的毛變成了手和腳。”月神說道:“就是毛毛蟲吧,雖然那種蟲子的手手腳腳跟蜈蚣也差不多,但是也沒什麼用處的樣子,就算是成了妖怪,也只能拿得動這種輕巧的小匕首之類的輕兵器。”

然後,她感受到身旁金璜投來的敵視目光,趕緊笑著說:“凡是用輕兵器的,都是身形無比靈活的,輕盈的,身材纖儂合度的……”

金璜的殺氣才慢慢消失。

書奇坐靠在牆邊,聽著兩個女人的對話,一臉懵逼:“原來還可以這麼轉折啊。”

“那他們為什麼圍而不打?”鳳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自己的行李拿過來,一邊說一邊收拾著,把不必要的東西拿出來。

“他們不喜歡太陽啊,就要等等咯,怎麼樣,你也想跟他們過一過招?”、

金璜想得很簡單,她也一向不喜歡磨磨蹭蹭的,:“嗨,在這裡跟那個大蛇妖的手下打架一點好處都沒有啊,還不如主動出擊,直接來個圍魏救趙,把這些奇怪的人幹掉比較令人愉快,與其跟這些小妖怪浪費青春和生命,還不如趁早把他們的老闆給幹掉,擒賊先擒王啊。”

在金璜與書奇爭執了一會兒之後,鳳歌決定做出選擇:“不要正面進攻,躲開他們。”

既然月神說那些大妖怪手裡拿著的青銅匕首有問題,那當然是要信其有的,不然,萬一中獎了,那可怎麼辦呢。

金璜一向沒什麼節操,付錢的是老大,一個月五兩銀子,隨便想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

金璜也蹦蹦跳跳的去收拾了行李,鄙視的看了一眼書奇的斷腿:“喂,瘸子,你怎麼說,要讓關林森揹你嗎?囂張半天,還不是我們的累贅。”

“哈!”書奇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我才不用你們背,我可以跳著走!”

“哦,好吧,那你就跳唄。”金璜嘻嘻一笑,關林森也並不想堅持這件事,。

“哎,你要是想要揹我的話,我也可以讓你背一下的嘛。”書奇忽然又有些慫了。

“噓,閉嘴啦,聲音這麼響,你想幹嘛啊,他都要被你吵醒了。”月神朝書奇比劃了一個讓他聲音低一點的手勢,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小綠柳翻了個聲,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了些什麼夢話,接著,又動了動,似乎睡得很高興,在夢裡不知道見到了什麼好東西。

“萬一他現在醒了,看見外面這麼多妖怪,只怕能把他給活活嚇死。”月神搖搖頭,順手把小綠柳給放進了袖子的袖袋之中。

“那就走吧。”只見鳳歌揮揮手,示意大家一起準備,關林森摟上她的腰,接著,就抬手掀開了窗戶

金璜第一個沖了出去,手中兩把銀針如雨,鋪天蓋地的射了出去,接著,是月神,她的手中拿著兩面光滑如水的銅鏡,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向群妖照去,那一刻就好像天上有三顆太陽並行的模樣,果然,就像金璜說的那樣,那些奇怪的手手腳腳怪們紛紛讓路,閃出了一條道路。

“快走。”金璜催促道,她不知道這些妖怪只是覺得一時的刺眼才會讓開,還是真的就害怕,萬一等它們反應過來,那就沒玩得了,她心裡實在是慌的很。

幾個人匆匆而下,朝著那綠柳觀就要動身。

一聲奇特的響聲從天空中傳來,鳳歌最先聽到了這個聲音,不由自主的抬起頭,天上佬都沒有,那可不是見鬼了。

但是,的確有東西落了下來,劃破空氣的破空之聲也響徹雲霄,而那聲音,竟然已經離眾人越來越近了,然後,轟然一聲巨響,把整個綠柳村都給撼動了,如同地龍翻身似的。地龍翻身就是古代地震的一種說法)

鳳歌等人站穩了腳跟,四下張望,卻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有聲音,卻看不見物體,無形的恐懼,更加令人感到害怕。

剛剛分明是有什麼很重很重的東西砸在了地上,可是竟然卻一點都看不見它的樣子,只能發現地上的塵土被震得飛來飛雲,想必落下來的東西一定份量不輕。

金璜第一個緩過了神,繼續向著綠柳觀的方向跑過雲,沒跑多遠,卻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她摸了摸鼻子,剛才無辜的鼻子頂到了一層無形的牆壁,好在也不疼,軟軟的,鳳歌和月神都忍不住抬手去摸了一下,感覺到手掌心傳來了一陣奇怪的溫度,那絕對不是空氣的溫度,月神來不及多想,手中拿起了月影清音笛,開始吹奏,然後,隨著音樂的飄揚,面前的空氣,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空氣,開始凝固了,就好像冬天在水上的冰層那樣,現在已經形成了肉眼可見的一層奇怪的半透明黑色薄膜,只是這一片膜鋪天蓋地,彷彿一個大號的蒼蠅罩子,把以客棧為中心方圓二十多公裡的地方都給包了起來,水洩不通似的。

如果遠遠的望去,就是一個大號的用來蓋菜蓋飯的大罩子,把鳳歌她們裝在了裡面,當然,還有那些妖兵,也同樣在裡面,嗯……然後,是養蠱麼。

金璜的神色有些變化,但是她還強自鎮定的看著外面:“哈,這就是那個大黑蛇的法術嗎,還是挺有本事的嘛。”

“能搞定嗎?”鳳歌問道,關林森揹著書奇,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沉了,身上全是肌肉,起碼得有兩百多斤,所以鳳歌看著心痛,又不好說就讓他把書奇放下來,於是趕緊問金璜能不能趕緊動手。

但是金璜看著那道妖氣變成的無形屏障,心裡有些吃不準。

她一向只殺人,偶爾殺殺妖,但也只是普通的妖,像這麼有出息的大號的玩意兒,她還真的從來沒有搞過,何況,還有一個大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