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聞聲回頭,一位氣質溫婉的女站在門口,她的容色並非傾國傾城明豔,卻有一種令人感到舒服的親和感,她的衣著並不華麗奢侈,但就算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那樣的剪裁與布料,絕非一般人家可以享用。

她是被擄來女人的其中之一。

她是李雲清明媒正娶的王妃。

鳳歌見到她,微微欠身行禮:“王妃無恙?”

寧王妃還禮:“多謝掛心。”

她看著獨孤懷信手中抱著的女孩:“她病得很重。”

“病死也不要你管。”獨孤懷信咬牙切齒,他與李雲清決裂的開端,就是這個女人,他恨不能將她掐死。

姑娘都快死了,人家王妃也沒要他跪下磕頭才肯救什麼的,要不要擺這麼大的架,不過獨孤懷信也是個性別扭的家夥,硬勸一定沒用。

鳳歌開口打破僵局:“既然你不想承她的情,那我負責收養她。”

“你一個丫頭片,自己都在江湖裡飄著,還能收養她?”獨孤懷信根本不相信鳳歌有這能耐。

鳳歌雙目一凜,傲然氣勢全開:“孤王乃大恆國大公主,收養一個姑娘,又有何難?”

獨孤懷信不由一愣,他雖然看出鳳歌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但是從來沒想過,她的身份竟然如此之高。

姑娘的呼吸聲越來越重,痛苦難耐的低聲哼哼,鳳歌著急道:“你也是個懂醫的,她現在已經這樣了,再不治,就算救回一條命,將來也會是個傻。”

獨孤懷信咬咬牙,將姑娘交到鳳歌手上:“替我好好照顧梅。”

鳳歌看著他:“你真的不想為獨孤家洗刷冤屈?”

“有什麼好洗的?人已經死了,就算平反昭雪,他們,也不會再回來。”獨孤懷信的聲音如同戈壁上呼嘯而過的夜風,刺入骨頭的冰寒。

鳳歌想再點什麼,想了想,還是將話嚥了回去,做為一個外人,此時什麼都不對,原諒之類的話,也只有當事人自己出來才有意義,失親之痛是他一個人扛,別人什麼都只不過是針沒紮在自己身上的牙疼話。

“那我先回去了。”鳳歌覺得手中的姑娘越來越燙,實在讓人心驚膽顫。

北燕營中有不少好馬,前來參與營救的西夏士兵與那些被擄的女都騎在馬上,向王都飛馳而去。

鳳歌也跨上馬,一夾馬腹,駿馬飛馳,在馬背上,她轉頭看了一眼,大聲叫道:“你真不回去嗎?”

只見獨孤懷信連頭也沒有回,只是揹著身,揮了揮手,毫不留戀的向著與王都相反的方向大步離去。

罷了,人各有志,鳳歌一抖韁繩,催馬前行。

守城士兵見他們回來,忙開啟城門,迎他們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