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鸞從賬房裡拿出了五十兩銀,塞給獨孤懷信:“你快走吧,去大恆也好,去東寧也好,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硬梆梆的銀錠觸手冰涼,獨孤懷信抬起頭,看著林青鸞:“我跑了,那你怎麼辦?”

“你打傷了我,搶劫逃逸。”林青鸞很體貼的連罪名都幫他想好了,獨孤懷信搖搖頭,將銀錠放回賬房櫃上:“不行,我這一走,他們一定會拿紅芳閣出氣,我不能這麼做。”

鳳歌站在一旁,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是默默的看著他們,心中暗想如果將來是自己想要保著的人,觸怒了外國使節,觸怒了大臣,應該如何才能保住他?

此時,她的眼角彷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大街上跑過,鳳歌向大街上仔細看,卻發現那個身影早已消失在人海,無影無蹤了。

“怎麼?”梁晶晶發現鳳歌的異樣,走到她身邊,也向外望去,只見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看起來一切皆如往常。

鳳歌搖搖頭:“可能看錯了。”

獨孤懷信與林青鸞在一邊上演著生離死別,鳳歌覺得自己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又惦記著還在寧王府裡躺著的關林森,便先回去了。

關林森身體恢複的能力極強,現在傷口上的白綢已經取下來,他穿著一件高領的內衫,那條看起來十分可怖的粉紅色傷疤完全掩在了衣領之下。

鳳歌進門之後,對關林森的第一句話就是:“金璜來了。”

“她?”關林森微微皺眉,“她來幹什麼。”

“當然是為了對得起我的五兩銀工錢呀。”金璜的聲音在外面悠悠然響起,“兩位方便嗎?方便的話我就進來了,不方便的話,我就再出去逛一會兒。”

“進來吧。”

得到鳳歌的允許,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張熟悉的臉笑得跟正午的太陽一樣的明媚動人:“哎呀,好久不見。”

“你怎麼來了?林翔宇呢?”鳳歌問道。

“林翔宇哪有一個月五兩銀重要。”著,金璜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信上蠟封鐫著的是皇家的印記。這是籠煙閣的柳媽媽帶來的回信。

鳳歌懷疑的看著金璜:“她怎麼會把回信給你?”

那天,明明只有她和關林森去了籠煙閣,沒道理會把這樣重要的回信給她。

“你猜”金璜還是那副嘻皮笑臉的模樣,忽然眼前刀光一閃,一柄冷冰冰的長劍就這麼架在了她的脖上,握著劍柄的,是關林森的右手,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著殺氣。

“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