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真話(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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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的蠟燭流盡最後一滴燭淚,悠悠地冒出一縷白煙,無聲無息的滅了。
光線陡然黯淡下來,站在沙盤旁的蕭燕然抬起頭來,望向帳外,天色已經漸明,與平日不同的是,今天的營中,響著士兵們列隊的步伐聲,雖然七零八落,但是遲練,總比不練的強。
蕭燕然有一種感覺,大戰迫在眉睫的感覺。
昨夜馬上端坐之人雖然非高玄武本人,但是,已經足可證明,北燕人已經準備好挑起一場戰爭,這次沒有成功,他們不會有太多耐心再等個三十年的,也許在三天後,也許就在今天。
“北燕人如果打過來,這裡能頂住多久?”鳳歌雖然不懂得戰爭,但是,以她在宮裡豐富的作奸犯科經驗,起了賊心,就算第一次失手,那麼第二次出手也不會太久。除非第一次發現之後就被打個服服帖帖,徹底死了這條心。
蕭燕然的眼睛盯著沙盤,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還請姑娘早日離開這裡,離得越遠越好。”
暗示已經足夠明顯,鳳歌隨口應了一聲,算是回答他的好意。
北燕人賊心未死,等到時機成熟,有理由要打,沒有理由創造理由也要打。
如果這關城被破開,那麼北燕人騎著快馬奔到豐縣,也只不過是須臾之間的事情。
從未經歷過戰爭的鳳歌忽然覺得有點興奮,甚至還有些期待,對她來,戰爭是史書上記載著的血與火的浪漫,是智謀與勇武的交輝,是“黃沙百戰穿金甲”,是“醉臥沙場君莫笑”,是“豈曰無衣與同袍”。
“走吧。”蕭燕然命人牽來幾匹馬,要送他們回豐縣。
宮中常打馬球,鳳歌飛身上馬的姿勢矯捷而瀟灑,關林森如飛鳥般一起一落,也穩穩坐在馬上,林翔宇則十分為難的看著馬,他一腳踩在馬鐙上,一手死命扯著馬韁繩,整個人半斜掛在馬身上,那馬被扯得十分不舒服,很不高興的向前走了兩步,嚇得林翔宇大呼叫。
旁邊計程車兵又託又扯,總算把知縣大老爺給扶上了馬,馬唾棄的打了個響鼻以示不滿,嚇得林翔宇整個人僵在馬上一動也不敢動,好像一尊大泥雕。
軍營中鬨然發出一陣大笑,林翔宇到底也算給這營中做了一點貢獻,讓頭一回早起出操計程車兵,找到了一點樂。
蕭燕然替他握著韁繩,四匹馬就這麼離開了營門。
出門前,輪值計程車兵果然嚴格的遵守了剛剛頒下的條令,仔細檢查了蕭燕然的腰牌,還有鳳歌等人持有的,蓋著蕭燕然印章的離營證明。
往豐縣雲的方向是東方,正好能看著一輪鮮紅的朝陽從東方的地平線冉冉升起,軍營外那片被青色天光籠罩著的原野,漸漸地變得清晰。
馬蹄下的青草溜溜的滑過去,鳳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朝陽照在戈壁沙丘上,沙丘陰影所投之處,正是北燕的領土。
那裡現在沒有人,但是,如果大恆有人敢去踩一腳,會不會引來萬箭齊發呢?
鳳歌輕輕嘆了一口氣,金璜啊金璜,你到底在什麼地方?
到了荒村,鳳歌:“就送到這裡吧,我看北玄營裡離了你是不成的。”
蕭燕然看了看前面的路:“還有二十多裡路,你們要走回去?”
“嗯。”鳳歌跳下馬,示意關林森去把緊緊抱著馬脖的林翔宇給撕下來。
雙腳站在地面上,林翔宇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活過來了,他知道鳳歌想要走秘道,但是這條秘道,從這裡直通城中,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迎著林翔宇的眼神,鳳歌領會到他的意思,笑道:“如果蕭將軍都不可信,整個大恆也無人可信了。”
“只不過,蕭將軍,你也沒有實話。”鳳歌笑道,她的話更令蕭燕然迷惑不解:“此話怎講。”
鳳歌笑道:“這片荒村,一直以來都是我大恆國的地界,怎麼可能讓夏國人在這裡建了個村,還屯兵?既然沒有夏國人,那又哪來的夏國人的金銀財寶。”
“啊……是這樣嗎,我不過是聽人起,橫豎兵卒也是閑著無事,不如出來轉轉,也算是給他們解悶。”蕭燕然的嘴裡依舊沒有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