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原計劃不太一樣,鳳歌笑道:“那柄刀是父親送我的,不敢有失,我想親自送過去。”

“你過不了國境。”高真北平靜的看著她。

夏國與恆國雖然關系沒有與燕國那nj麼好,但也不至於會將想要去送錢的自己給攔在國門之外吧?鳳歌不解,難道不應該是跪迎金主爸爸嗎?

“夏國為什麼不讓我過去?”鳳歌問道。

“不是夏國不讓你過去,是恆國不讓你出來。”

“原來是這事,這不算什麼,我能出去。”鳳歌從來沒把出自家國境當做是一個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你有通關令?”高真北的眼睛微微眯起,鳳歌這才想起,恆國出入境的手續十分複雜,必須要有正經的通關令才行,而這通關令從申請到拿到,沒有十天半個月那是休想。

鳳歌笑道:“我家也是常走商道的,通關令早就有了。連你這個北燕人都可以拿到通關令,我有什麼拿不到的。”

“的也有道理。”

高真北將藥端下來,倒在碗中,用湯匙慢慢攪著,藥氣的清香慢慢彌散在空中,鳳歌進屋去看了看金璜,她天天閉著眼睛玩龜息功,就靠高真北給她灌這些湯湯水水活下來,原本圓潤的臉頰生生得凹陷下去一塊。

鳳歌坐在床邊,忽然手旁有東西塞過來,她趕緊將那團東西握住,再定眼一瞧,金璜還是一動不動。

藥碗上氤氳的白汽慢慢散去無蹤,高真北嘗了一點點,確定藥不燙了,才端過去,他心將金璜扶起,靠在自己懷中,然後慢慢將藥喂在她的唇邊,喂下去一勺,溢位來一半,高真北熟門熟路拿起手巾,替她拭去唇邊的藥漬,又繼續往裡喂。

這般情深意重的模樣,連鳳歌都感動了,如果不是因為高真北是北燕人,而林翔宇還在搓手跺腳,她真想勸金璜就嫁給高真北算了,這麼長時間的照顧,人家久病床前無孝,他一個非親非故的外國人,對她這麼好,長得又不錯,不嫁他還等什麼呢?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鳳歌不想打擾他們這似的將自己新寫的稿捧給了鳳歌:“寫得粗鄙,還請姑娘臺鑒。”

“二公太謙虛了,我見二公的文筆風華極佳,讀得令人丟不開手,比起上回所見,已是大有進步。”鳳歌一目十行讀完了鳳安年新寫的,無非風花雪月,文中所寄之意也不過是恩恩的情懷,鳳歌雖是女,卻是以儲君為目標培養,哪裡能看得下這些東西。

只不過想著這位鳳二公雙腿殘疾,終日在鶯鶯燕燕桃紅柳綠的丫環們環繞中過日,能有什麼見識,能有什麼胸襟。

鳳歌與他高談闊論一番詩詞歌賦之後,便不著痕跡的將話題轉到律王府近日的動靜上來:“二公近日可有聽北燕可能又要與大恆開戰了?”

“啊呀?竟有這等事?”鳳安年圓睜著雙眼,看著鳳歌,那模樣十分吃驚,他又是搓手又是叩齒,一副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模樣:“北燕的邊境離豐縣不過數裡地,那些北蠻騎著快馬過來,轉瞬即到,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好。”

鳳歌心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怎麼想起來去嚇唬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知風花雪月的公哥兒,要找聽事,還不如找那位想要上位的娘,興許她整日在律王身邊待著,知道的還多一些。

“不知上回見過的那位夫人現在如何了?記得那會兒她得王爺寵愛於一身,現在莫不是已經坐上如夫人之位了?”鳳歌故意。

提到她,鳳安年幽幽嘆了口氣,垂著眼皮:“她,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急病嗎?”那位夫人年紀並不大,看起來身體十分健康,怎麼就忽然死了,莫不是死於王府裡姬妾爭風吃醋?

鳳安年搖搖頭:“不是。”他抬頭向外張望,確定沒有人趴在門邊偷聽,這才壓低了聲音:“她總是想打聽父王的行蹤,甚至還買通了父王的侍衛,讓他們出父王每天都去了哪裡幹了什麼,父王大怒,便命人將她活活打死了。”

派人盯著律王行蹤什麼的,那不是自己給她出的主意嗎?原本是想讓她成為自己的眼線,不料,竟然被律王發現,而律王更是不顧她與自己的夫妻之情,當真下得了這般重手?

起來,那夫人竟是因自己而無辜枉死。

鳳歌的心髒“嗵嗵”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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