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時,她心翼翼的將龍形吊墜放在櫃上,還遮著擋著,生怕被門口的路人看見,馬上偽造一個。

夥計拿起龍形吊墜,從櫃臺下取出另外半隻龍形吊墜合上,拼出的雙龍戲珠紋樣,他又拿起半球形的水晶塊對著看了一眼,就將龍形吊墜還給她,很隨意的問了一句:“取多少?”

“咦?”鳳歌沒反應過來。

夥計看了一眼單:“這個月還可以取五十兩銀,現在一兩銀可以兌一千個銅錢。可以取銀也可以取銅錢。”

“哦……那,取銅錢吧,取一百個銅錢。”

鳳歌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沒有帶可以裝錢的荷包出來,用繩提著一串錢在路上走又實在太招搖,最後還是夥計把擦櫃臺用的抹布撕了半塊借給她包錢。

殿上聽政的時候,鳳歌聽恆國只有三座銅礦山,唯一的一座銀礦山在恆國與寧國交界的邊境上,現在兩國實力相當,所以還能愉快的共同開發,但是大家都時不時的冒點心思,因此白銀兌換銅錢的比例是不穩定的,今天是一千錢,明天也許是一千二,後天不定是八百,誰知道呢……

鳳歌選擇換銅錢的原因當然是……市井只收銅錢,不收白銀,要它何用。

在大街巷裡走了好一陣,鳳歌覺得有些渴又有些累,道路兩旁多的是茶攤、酒樓、飯莊,只要有錢,想坐哪兒就坐哪兒。

雖然不知道現在物價到底是多少,但是一百文錢吶,不至於喝口茶就沒了吧。

鳳歌放心大膽的走進一間看起來高階大氣上檔次的茶樓,臨進門前,有個人急匆匆的從門裡走出來,與她擦肩而過。她皺著眉頭:“哪裡來的冒失鬼。”

二見有客上門,忙迎過來,見她雖看起來年紀尚,但是那一身的衣服,還有裝飾來看,應該是個有錢人家的孩,當下不敢怠慢,十分殷勤的問:“您是吃飯還是喝茶?”

“喝茶,雨花茶有嗎?”

“有,您想坐樓下還是樓上?”

“樓上。”

相對於在錢莊前要自己努力憋出六個字的開放性問題,鳳歌更喜歡這種單項選擇。

這個時候,還不是飯點兒,樓上空空落落沒幾個人,她坐在窗外,望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努力吆喝的販、買菜的婦人、拉著風箱的鐵匠,還有個人在人堆裡鑽來鑽去,不一會兒,手裡就多了一個袋,被他碰過的人都會大叫:“啊,我的錢袋不見了。”

“啊,這是傳中的偷嗎?”鳳歌自言自語,忽然,她本能的一摸袖袋裡放銅錢的地方,銅錢沒了,只剩下那塊髒兮兮的抹布。

長這麼大以來,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她僵坐在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當然要是再去取錢也是可以的,可是最近的源義錢莊隔了一條街,只怕茶樓的老闆不會讓她走。

萬一不讓走怎麼辦,難道要亮出公主身份?不,太丟臉了,連這點事都搞不定,不用諫官噴唾沫,母後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關林森啊關林森,你這個暗衛,連錢都看不住,怎麼能指望還能保護嗎?唉,會不會他根本不知道今天出發,所以其實他現在根本不在這裡?

要是知道他家住哪兒,去敲敲門也好啊,唉……

鳳歌從來沒想過,她的人生第一大危機,竟然是付不出5個銅板的茶錢。

唉,父皇在國庫空虛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樣才能又付得出軍費,又付得出賑災款的……父皇真不愧是父皇呢。

面前碧綠的茶湯上氤氳的水汽已漸漸變淡,茶涼了,可是人還是走不了。

鳳歌咬著嘴唇,想要不要試試,服老闆,哪怕讓一個夥計跟著她去源義錢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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