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悠然揚起的秋風破碎了西門竹月淺淡的話音,可縱使這樣她那張帶著桀驁不馴的冷笑和挑釁還是讓嚴世宗覺察到了她說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

“我說,不過是多一個人多一口飯的問題,王爺不如就讓嚴老先生跟著吧!您說對吧嚴老?”

扯唇一笑,西門竹月短的是無比乖巧。似乎剛才露出那種叛逆神情的人不是她一般。

“哼!算你識相。”瞪了眼西門竹月,這次嚴世宗索性也不要什麼轎凳了,扯過一個侍兵攀著他的肩膀藉著力道就要抬腿往西門竹月二人所在的馬車上上。

寬大的車廂,茶桌,糕點,書籍,暗格遍佈,一側還設了休息的軟鋪。再加上西門竹月和蕭崇兩個人,也算是略有餘地了。可是如果嚴世宗在上來,那就會顯得擁擠了些。

眼見著嚴世宗手腳並用拼死拼活馬上就要上來了,西門竹月一張精緻的小臉立馬皺成了苦瓜狀。

這老頭跟她可是氣場不和啊!如果真要擠在一處睜眼閉眼都能見著不定誰死誰活呢!

完了完了,都怪剛才自己嘴賤!說啥不好,幹嘛非得裝大頭啊!這蕭崇也是,平日裡雷厲風行的,怎麼今天說了這麼久讓人把這老頭送回去,怎麼還不見動靜啊!

莫不是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自己的話什麼時候這麼好使了?!無限哀嚎自西門竹月心中炸響,一旁的蕭崇似是有所感應一般轉眸瞥了她一眼苦瓜似的臉,眉梢掩了幾分溫柔。

“風息,叫後面的丫頭下車。”蕭崇開口,正在拖著發福的身軀拼命掙紮的嚴世宗動作一聽,抬頭看著蕭崇滿臉的不明所以。

這小子又要搞什麼鬼?

“你,過去。”定定的看著嚴世宗,蕭崇眼裡沒有半分情緒。

“過……過去?”

嚴世宗眨巴眨巴眼,所以這是給他騰出來的馬車?

西門竹月也是瞭然的神色,難怪蕭崇快要出城門的時候又臨時加了一輛馬車給素玉。她還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或者是蕭崇哪根筋打錯看上素玉了呢!現在看來,難怪了。

“不想去的話,本王現在就讓風息送你回府。”

“去,老夫現在就去,現在就去。”眼見著蕭崇重新看回了書卷,嚴世宗知道他的耐心已然用盡。當即瞪了身側兩名站立不懂得侍兵兩眼“杵著作甚?還不快把老夫抬過去?!”

西門竹月見人走了在沒什麼事情可做,索性繼續看向了窗外,不過卻被忽然出現的人頭下了個肝兒顫。

“你給老夫仔細著點兒!如果他的傷勢惡化半分,老夫定要在你身上戳個十個八個窟窿……!”

話音漸行漸遠,是侍兵抬著嚴世宗走了過去。被他這麼一吼西門竹月也沒了興致,放了窗簾苦大仇深的瞥了一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蕭崇,西門竹月只覺得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

“素玉,把畫本子給我。”

煩躁的沖著簾外的素玉吼了一聲,西門竹月決定遵循那條古話,眼不見為淨!可是直到車輪再次滾動也沒見著半頁畫紙。

西門竹月愕然,這是怎麼回事?聽著外頭隱隱約約的動靜,這丫頭是見色忘義了?!

這個丫頭不靠譜!

西門竹月欲哭無淚仰天哀嚎,生無可戀的癱坐在軟鋪上望著車頂她終於知道了巧兒的存在是有多麼重要!

茶香幽幽,是誰的唇角微微勾起,隱匿了一世的溫柔。